次日下午,溫黎便準備按計劃行動了。
她將自己的兩部手機以及齊禦送她的手表一並交給了陸西梟保管,這些東西帶進洲長府也會被搜走,還容易引起懷疑。
陸西梟心裡縱然千百個不放心也彆無他法,頂著滿臉的不情願說:“多加小心。”
溫黎也不知道算不算安慰地說:“這種事我不是第一次乾了,這難度係數對我而言一般,至少比你有經驗。”接著說一句:“我能不能從裡麵安全撤離就看你了。”
陸西梟眼神瞬間堅定:“放心。”
溫黎最後看了看他,說:“走了。”
她抬腳就要走。
陸西梟在這時忽然將她抱住,他力道有些重,抱得很緊,眉眼間都是擔憂。
溫黎兩隻手本能地抬起、又停住,像是緩解尷尬般地說一句:“…你自己也小心。”
“會的。”陸西梟並沒有抱多久,應答了一聲並輕輕拍拍她的背便把她放開了。
他目送著溫黎離開,而後來到窗子邊往下看,看到溫黎從酒店大門走出來,三輛車停在她麵前,她上車,帶著手下遠去。
直到車子消失在視野裡,陸西梟才收回目光,看向床上溫黎交給他保管的手機和手表。
他抓起那手表、拿在手裡翻著看了看表盤,很沒人品地揚手就要扔窗外去。
該說不說溫黎也算是了解他——這手表要被他借去,準一個‘不小心’被他弄丟。
陸西梟最後還是收住手,展現出了大度的一麵,下一秒又十分小心眼地對著手上的手表說:“彆說一隻表,你就是送十隻百隻一卡車也沒用,我和黎黎是兩情相悅。”
他輕哼一聲。
幾分輕蔑和得意。
還有幾分幼稚和無聊。
隨手將手表丟回床上。
深棕色的皮革表帶和白色的床單涇渭分明,表盤下細長的秒鐘一下一下地走著……
陸西梟戴上藍牙耳機,連接上,很快便聽到了嘈雜的聲音,是溫黎那邊傳來的。
溫黎在耳朵裡放了個微型竊聽器。
他順勢在床邊坐下,將筆記本電腦拿過來,屏幕上是加利洲長府內的監控畫麵。
另一邊、
溫黎帶著一幫手下已經等在了押運車輛的必經之路,這裡離洲長府有近半個小時左右的車程,他們動手後,洲長府無法第一時間支援。
天邊泛起霞光,傍晚接踵而至,夜色悄然來臨,天剛黑下來一支車隊便出現了。
認出是洲長府的車,行人紛紛避讓。
而就在這時,手榴彈煙霧彈催淚彈不要錢似地從路麵一側的牆體後扔出,目標明確。
槍聲緊隨而至。
爆炸聲驚起了一片混亂。
領頭的車輛被子彈打爆車胎,無法再前行,後麵的車輛也被迫停止,一道道車廂門打開,荷槍實彈的武裝力量跳下了車。
過多的煙霧彈和催淚彈嚴重乾擾和影響他們反擊,使得他們狼狽不堪,隻能躲在煙霧裡防守,然後向洲長府請求支援。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行人措手不及。
見是有膽大的打劫洲長府的物資,原本還對洲長府車隊讓路的行人們不少按捺不住,掏槍加入進來,都想趁機撈一筆。
就算撈不到他們也不嫌事大地想要踩踩洲長府的麵子,找找洲長府的不痛快。
這種事在加利早就司空見慣。
時不時就有膽大無畏的暴徒跳出來挑戰洲長府的權威,洲長府事後越是打壓,大家越是要對著乾,主打一身反骨。
於是原本兩方的交戰變成了混戰。
這在溫黎的預料之內。
所以她才會選擇在人多的地方動手。
一輛押運車裡不斷傳出女人的尖叫。
“都老實待著彆動!”
槍口抵在女人們的腦袋上大聲嗬斥。
車廂門被破開,幾枚煙霧彈和催淚彈扔了進去,車內的兩名看守人員對著車廂外就是一陣掃射,實在忍受不了催淚彈,兩名看守人員邊端著機槍邊盲掃邊逃下車。
不料剛一下車就被匕首抹了脖子。
雙手被反綁、頭罩黑色頭套的女人們也受不了地想要逃離,兩眼一抹黑的她們一個個地摔下車廂。
摔下車廂的幾個女人聽到交火聲,無法看清情況的她們縮在車輪邊上不敢動。
有的女人被暴徒趁亂擄走。
這場暴亂沒有持續多久,洲長府的支援很快到來,兩架戰鬥直升機由遠及近。
眾人顯然對這種事十分有經驗,剛一聽到螺旋槳的聲音就立馬撤退,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