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仙女棒燃放完,溫黎聽到身後的陸西梟說:“我去拿個東西,等我一下。”
他放開人,轉身快步進到房間,不一會兒就回來了,手裡拿著厚厚一遝的紅包。
“這是我家人讓我帶給你的。”他說。
“這麼多個?”溫黎看了看,問他:“你家人是按我年齡給的還是按你輩分給的?”
他手裡至少二三十個紅包,這是家裡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有份?不合適吧。
陸西梟笑著解釋:“那當然是按我輩分給的,雖然你年齡小,但我輩分擺在那兒呢,收小輩的禮物合適,壓歲錢可不太合適。這裡麵還有去年的,去年他們也給你準備了紅包,因為時機不成熟,我就暫時替你保管了,還有我三位堂叔堂嫂,兩位舅舅舅媽的,另外我二哥替我大哥大嫂還有我爸媽給了。卡的密碼都寫在紅包上。”
溫黎沒有伸手去接。
正猶豫,手被陸西梟拉過去,他將一大遝紅包放她手裡:“隻是過年圖個吉利,一份心意而已,不用覺得不合適,也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更不用去考慮收了他們的紅包未來要是沒和他們成為一家人會不太好之類的。不用想著給他們回什麼禮,因為我都已經替你還過禮給他們的孩子了。”
溫黎:“那就、幫我跟他們說聲謝。”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溫黎也沒好再推脫。大老遠帶過來的心意,要是被原封不動退回去,倒顯得她不懂事和掃興了。
她也不好給敏感脆弱的陸西梟潑冷水。
老太太洗完澡回到房間,就發現桌上放了幾十個紅包,她好奇地問拿衣服準備去洗澡的溫黎:“黎黎,哪來這麼多紅包?”
溫黎:“陸西梟幫他家人帶過來的。”
“真是有心了。”老太太沒多說什麼。
心裡對陸西梟及其家人更加肯定幾分。
聽著外婆了然的笑聲,溫黎輕抿了下唇角,抱著衣服快步往外走:“我去洗澡。”
家裡就一個衛生間,等排隊用,等溫黎洗完澡,陸西梟就接著給小家夥洗,將小家夥安頓到床上後,最後才洗自己,洗完簡單收拾了一下衛生間,將貼身的衣物和襪子手洗晾曬好,褲子放進洗衣機裡,又將洗衣機裡已經洗好的溫黎的衣物晾起。
忙完這些,陸西梟關掉外麵的燈,進到堂屋見穿著睡衣的溫黎裹著毯子坐在沙發椅上玩手機,他立馬走過去:“黎黎。”
“這麼冷怎麼坐在這兒?怎麼不在房間裡。”他在溫黎腿前半蹲下身,小聲問著。
小家夥和外婆應該都睡著了,於是溫黎也放低了聲音說話:“我等著鎖門。”
她說的是堂屋的門,上門栓的。
陸西梟:“這門我會鎖。”
溫黎:“你不早說。”
陸西梟:“真的隻是等鎖門嗎?”
溫黎對上他含笑的雙眼,一隻手被他握在手裡,她沒什麼表情道:“不然呢?”
陸西梟指腹摩挲她的手背:“不是因為大家都睡了,你不好放我孤零零一個人?”
溫黎無語:“你又不是第一次來,又不是三歲小孩,一天天怎麼這麼能幻想。”
陸西梟點頭附和:“沒錯,而且我又不是客人,不熟不便的客人才需要照顧。”
溫黎都懶得說話。
拿眼神回他:你不是客人是什麼?
陸西梟完全讀懂她的眼神,眉梢上是止不住的得意,說:“外婆說我是家裡人。”
溫黎往下輕壓了壓眉。陸西梟再次讀懂她的眼神,有底氣道:“今天在集市外婆就是這麼跟彆人介紹我的,不信你問外婆。”
她就說他從鎮上回來後在偷著樂什麼。
還真是。
溫黎:“我外婆就是太心善。”
陸西梟喔了聲:“那之前宋知閒來給外婆拜年,外婆也跟彆人說他是家裡人嗎?”
溫黎:“宋知閒可沒你那麼既厚臉皮又敏感脆弱,尤其沒你那麼多黑心眼子。”
明明都是貶義詞,陸西梟卻一副被誇得飄飄然的樣,他抓著溫黎的手到嘴邊親了口,一副’這就對了’的口吻道:“所以活該他追不到你,活該外婆不疼他、疼我。”
臉皮真的不是一般的厚。
溫黎忍不住吐槽:“你還記得你最開始認識我時候的樣子嗎?懷疑我蓄意接近陸景元對你圖謀不軌,一副鼻孔朝天,眼高於頂,生人勿近,好像誰欠了你八百萬的防賊樣,陸西梟,你還認識你自己嗎?”
當時有多高不可攀現在就有多不值錢。
回想自己那時候對溫黎的態度和明裡暗裡的不待見,陸西梟被說得有點沒臉,他道歉:“我那時候病入膏肓,有眼無珠。”
溫黎:“切~”
陸西梟:“那你喜歡哪個樣子的我?”
溫黎:“都一樣欠揍。”
這個點兒村子都安靜著,偶爾幾聲狗叫聲遠遠地傳來,兩人在堂屋悄聲說著話。
穿著睡衣腳踩拖鞋的陸西梟朝溫黎挪近半步,他一隻手握著溫黎的手,一隻手臂半圈繞著溫黎,天冷,可心裡暖洋洋的。
陸西梟和她說:“天太冷了,不然能一起守個歲就好了。”他眸光灼灼,眼底濃烈的愛意不加掩飾,似怎麼看溫黎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