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股勢力的和解塵埃落定,僅僅七日之後,李家軍與李剛義軍攜手並肩,彙聚成一股三萬人的洪流,沿著蜿蜒壯闊的黃河,毅然向東征途。他們勢如破竹,沿途所經州縣,無不一一淪陷於這股不可阻擋的力量之下。
彼時,金人的大軍正深陷於蒙古高原的烽火連天之中,忙於鎮壓那些桀驁不馴的蒙古部落,對於南方的動蕩,實在是分身乏術。如此一來,東平府仿佛成了風暴前的孤島,人心浮動,恐慌蔓延。
而守護這座孤城的重任,落在了金國大將完顏悉知的肩上。他本是鐵血錚錚的勇士,卻在接連收到西邊城池失守的急報後,不得不暫時放下對其他防線的牽掛,緊急調動起東平府周邊零散的金軍部隊,企圖織就一張密不透風的防禦網,以抵禦即將到來的風暴。
在東平府的府衙內,完顏悉知眉頭緊鎖,目光如炬地詢問著手下的文官:“送往中都的求援信函,可已安然送達?”
那文官聞言,忙躬身答道:“按腳程推算,昨日此時應已抵達。此外,東阿縣的守備軍,亦將於今日午後抵達城內,增援我等。”
完顏悉知聽罷,負手於背,在寬敞明亮的廳堂中緩緩踱步,每一步都似在權衡著局勢的輕重。片刻之後,他沉聲道:“即刻傳令下去,自今日起,城中實行宵禁,夜幕之下,無令不得出行。同時,加強城防,務必做到滴水不漏。這些宋人,狡猾異常,常有細作潛入城中,裡應外合,使得堅城易破。我等切不可掉以輕心,定要防患於未然。”
言罷,他的眼神更加堅定,在他的認知裡宋人都是軟弱的,他堅信自己在這次風波中依然呢能夠勝利。
正所謂“山雨欲來風滿樓”,東平府內,那些平日裡養尊處優的達官顯貴們,一旦嗅到義軍即將兵臨城下的風聲,便紛紛卷起鋪蓋,急於逃離這即將燃起戰火的是非之地。每日裡,無數滿載金銀細軟的華貴馬車,如同逃離的候鳥,絡繹不絕地朝北疾馳,卷起一陣陣塵土,遮蔽了往日的繁華。
城中本就兵力薄弱,猶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而這些權貴們,非但不體諒時局艱難,反而紛紛向守城將領完顏悉知施壓,要求抽調士兵為他們保駕護航,以確保那些沉甸甸的財富能安然無恙地抵達彼岸。
對此完顏悉知心中雖千般不願,萬般無奈,卻也深知這些權貴背後的勢力盤根錯節,是自己萬萬招惹不起的存在。於是,他隻能咬緊牙關,忍痛割愛,從本已捉襟見肘的軍隊中,抽調出一些年邁體弱的老兵派給了他們。
東平府尋常百姓們都好奇地透過自家破爛的窗戶向外望著,他們好奇這些平日裡趾高氣揚的金人老爺們為何臉上都這麼慌張。
百姓甲:“聽說了嗎,巨野李剛將軍馬上就要殺過來了。他手下的那些士兵都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個個都能以一敵百,這段時間已經接連攻下金人不少城池了。”
百姓乙:“噓!你小點聲,彆讓那些金人聽見了,要不然遭一頓打不算,可能還要被關進監牢中。”
百姓甲:“哼!你沒看到他們如今都在逃命嗎?我可是聽我七舅老爺外甥媳婦的三叔的妹夫說了,這些義軍對於我們老百姓是秋毫不犯,反而還將官府官倉中的糧食拿出來分發。等到時候義軍打過來後,我也加入他們,不為彆的,隻要能親手殺金人死了我也願意。”
隨著夜幕低垂,如墨的黑暗悄然籠罩了東平府,幾座巍峨的城門在沉重的吱嘎聲中緩緩閉合,仿佛是將喧囂與安寧分隔的古老閘門。城內,金軍的巡邏隊伍踏著夜色,開始了他們無休止的穿梭與巡視。
完顏悉知,這位治軍嚴謹的將領,為了確保東平府夜的寧靜,不惜將巡邏兵力增至平日三倍之多。於是,這夜的東平府,每一條狹窄的巷弄,每一片幽深的街角,都閃爍著金兵鎧甲的微光,他們如同夜色中的獵鷹,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這番嚴密的監視之下,確實有不少人影落入了金兵的羅網。然而,令完顏悉知略顯失望的是,這些被捕之人中,真正屬於義軍探子的寥寥無幾,更多的是那些趁著夜色掩護,企圖在城中為非作歹的宵小之輩——那些梁上君子,在月黑風高的夜晚,妄圖以偷盜為生。
對於這些宵小之徒,完顏悉知並未給予絲毫寬容。在他的嚴令下,每個被捕的小賊都經曆了一番嚴苛的審訊,而後的結果,無一不是以生命的終結作為他們惡行的代價。完顏悉知深知,唯有鐵腕手段,方能在這亂世之中,護得了這東平府的安寧。於是,他的決定,雖冷酷,卻也透露出一種無奈而堅決的守護之心。
如此,東平府的夜晚,在金兵森嚴的巡邏與偶爾傳來的低沉審訊聲中,顯得格外沉寂而深邃,仿佛每一寸空氣都凝聚著對安寧的渴望與對亂世的無奈。
聯軍鐵騎已悄然抵達東平府西城門外,李家軍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此次領軍者乃錢大壯,一位威名赫赫的戰將。他麾下一千精騎與三千步兵,與李剛的義軍並肩,猶如兩把鋒利的刃劍,所向披靡,沿途城池紛紛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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