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來,他和北宮伯玉等人鬥智鬥勇,大大小小打了數十次。
每次他通過軍機處的情報得知北宮伯玉的信息組織大軍圍剿,都會被北宮伯玉提前得知逃脫。
一次兩次還說得過去,時間長了,次數多了,張遼心中就有所懷疑。
絕對是有一群人在暗中相助,想要渾水摸魚。
他們不希望涼州成為一言堂。
希望涼州接著亂下去。
隻有涼州繼續混亂,新政才不會在剩餘的地方推行。
這些人打的就是這樣的算盤。
張遼本身就不是平民出身。
身為馬邑第一豪強的張氏,張遼對這種手段在清楚不過了。
這也是養寇自重的另外一種方式而已。
所以,出征之後的張遼不信任任何一城一池的官員。
因為這些官員都出身大族,豪強。
他們背後是不是和北宮伯玉等人有所牽連誰也不清楚。
而這些人準備的飯食張遼怎麼會吃。
而且,在多次圍剿之後,張遼還得出了一個結論。
既然大軍圍剿會暴露行蹤以及目的。
那就索性化整為零。
他就帶著千餘騎兵橫掃。
走到哪裡,就橫掃到哪裡。
隻要有情報,就立刻出擊,不組織大軍,也絕對耽擱行動時間。
千騎一人雙騎,用最快的速度出擊。
雖然戰果可能並不大。
但勝在速度快。
就這樣,數十場戰役下來,張遼發現這樣斬殺的敵軍的數量反而更多。
而這次從漢陽郡回來之後,張遼便再次收到了北宮伯玉的行蹤信息。
率領千騎的張遼一路從金城郡令居縣出擊,追到這裡已經和湟中義從打了七八場。
傷亡也有了將近兩百。
出發時候的千騎也隻剩下了這八百。
命令下發之後,八百騎拿著隨身攜帶的肉乾開始坐在原地休息撕咬,喝得是隨身攜帶從城外河水當中打的涼水。
張遼自己也坐在從戰馬摘下的馬鞍上休息。
一旁,副將田通來到張遼身旁,將手裡的牛肉乾遞給了張遼。
“將軍,您也吃點吧。”田通說道。
田通。
田宴之子。
去年允吾城一戰,田宴戰死允吾,隻留下了一家老小。
段羽在前往允吾之後,便征辟了田通為官。
也算是為戰死的田宴的後人謀一條出路。
如今田通在張遼的身邊擔任副將。
身為涼州金城郡本地人,田通雖然沒有張遼勇猛,但還是有不少地方可以幫到張遼的。
張遼點了點頭,從田通手裡接過了牛肉乾一邊撕咬,一邊看著麵前展開的一幅地圖。
“公達,你有沒有覺得這次北宮伯玉有些奇怪?”張遼一邊撕咬牛肉乾,一邊看著地圖問道。
田通湊到張遼的身邊,然後看著地圖上他們這次的行軍路線。
這次從令居追出來已經有一段時日了。
看了看之後,田通點了點頭:“將軍,換做以往,這個時候北宮伯玉的消息應當已經消失了。”
“沒錯。”張遼點頭道:“我們和北宮伯玉打了快一年了。”
“此人極為的狡猾,而且麾下全都是騎兵,速度一點也不比我們慢。”
“每一次我們追擊最多不會超過三天,他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這一次已經五六日了,他還在我們的前麵。”
“我總感覺,他好像是在故意的一樣。”
田通的眉毛一挑忽然開口說道:“將軍,你說他該不會是......在拿自己當做誘餌?”
“想要誘使將軍?”
張遼的眉頭皺了皺。
這也是他心中所猜想的。
北宮伯玉這次行為極為反常。
八成是有可能在拿自己當做誘餌。
張遼緩緩的點了點頭道:“他應當是想一次性解決我們。”
“以身為餌,哼哼。”
“他這是在看我敢不敢吃下他這個香餌,他在試探我的膽量!”
張遼猛然鑽進拳頭。
田通看著張遼:“將軍那我們......”
張遼嘴角微微上揚冷笑著說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誰是獵人,現在下言論還為之過早。”
“不過他太小看我張遼的膽子了,這麼香的餌,我張文遠當然要嘗嘗鮮!”
“傳令下去,休息一個時辰,大軍馬上出發!”
就在張遼的話音落下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道掌聲。
“好後生,好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