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韓遂罵了一聲,目光看向周圍的岔路口:“這該死的北宮伯玉選的這是個什麼地方。”
在休屠澤當中繞了將近一個時辰,路上還遇到了好幾股的漢軍的韓遂此時極為的狼狽。
臉上身上都是土灰。
身邊左右的士兵也隻剩下了數百人。
剛剛還一身白袍銀甲手持銀槍的閻邢此時被托在韓遂身後的一匹戰馬上。
在其肩膀上的衣甲都已經碎裂開來血肉模糊。
就在剛剛,準備從休屠澤當中逃出去的韓遂遇上了一股隻有幾百人的漢軍。
為首的將領還是一名不到二十歲,還尚未及冠的青年。
然而,就是這個騎白馬,用長槍的青年竟然僅僅三十個回合不到,就將平日裡不可一世,在他手下毫無敗績的閻行挑落下馬。
沒辦法的韓遂就隻能再次帶兵返回了休屠澤當中。
而這一路上,返回來的韓遂遭遇了幾次段羽的麾下。
那些兵馬好像是也在休屠澤當中迷路了。
打了機場遭遇戰之後,韓遂身後的士兵也僅剩下了幾百人。
就這樣,還沒有走出休屠澤。
灰頭土臉的韓遂一個勁兒的咒罵著北宮伯玉。
一旁的邊章也是一樣狼狽。
轉過一處轉角之後,韓遂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空地。
當看到空地上插著一層弩箭還有上百隻嬰兒手臂一般的床弩箭矢的時候,韓遂不禁瞪大了眼睛。
從四周岩石上塌落下來的弩床掉在地上,有的摔的粉碎,有的好像是被什麼利器整齊的切割了開來。
巨大的空地上到處都布滿了碎裂的屍體。
而在整個空地的最中間處,還有一匹倒在地上,通體火紅的戰馬。
“那是......”
“段羽的戰馬!”
韓遂一聲驚呼。
那匹鮮紅如火,屍體上還插著幾十支弩箭的戰馬正是段羽的戰馬。
瞪大眼睛的韓遂看著周圍。
這裡剛剛一定發生了一場極為慘烈的大戰。
“文約,還真讓你說中了啊。”一旁的邊章說道:“這北宮伯玉真的是利用這些床弩在這裡給段羽設伏了啊。”
“你看那匹馬,是段羽的赤龍踏雲獸吧。”
邊章指著已經氣絕身亡的赤龍踏雲獸。
韓遂點了點頭說道:“傳聞這匹戰馬乃是千萬當中挑一的龍駒,是南匈奴單於贈送給段羽的。”
“這匹馬既然死了,那段羽......”
韓遂的眼中爆出一陣精芒。
然後開始四下搜羅段羽的身影。
可是找了一圈,並沒有看到段羽的屍體。
“沒有段羽的屍體,難道是被那該死的北宮伯玉帶走了?”韓遂疑惑的撓了撓頭。
很有這種可能。
如果北宮伯玉真的在這裡將段羽伏擊,並且殺死了段羽,很有可能將段羽的屍體帶走。
可正當韓遂想著的時候。
忽然身後傳來了一陣咳嗽的聲音。
“咳......”
一陣輕咳的聲音在韓遂身後的方向響起。
將正在沉思的韓遂嚇了一大跳。
本能的以為是段羽的韓遂猛然回身。
可並沒有看到段羽。
看到的是被釘在頁岩斷層,身上還插著段羽兵器的北宮伯玉。
此時的北宮伯玉被釘死在頁岩層上。
肚子上插著段羽的天龍破城戟。
鮮血不斷的從腹腔當中流淌出來。
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的北宮伯玉用力的抬起頭來。
“你.....”
韓遂上下看了一眼北宮伯玉的慘狀。
不用問都能看的出來。
這一定是段羽乾的了。
“伯玉兄,你......沒事兒吧。”
韓遂也不知道說啥,本能的開口。
不過話說出來之後,韓遂就有點後悔了。
這北宮伯玉看著也不像是沒事兒的樣子。
“咳咳......”
北宮伯玉再次輕咳了兩聲,鮮血從口中大口的溢出。
慘白的麵色看起來就好像是白紙一般。
“咳咳.....”
北宮伯玉用力的抬起頭來,嘴角逐漸上揚,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在笑?
他還在笑?
韓遂愣住了。
這家夥是不是瘋了。
都這樣了,竟然還在笑?
“伯玉兄,段羽呢?”
韓遂看著北宮伯玉說道:“段羽人呢?”
聽到段羽兩個字的時候,北宮伯玉臉上的笑容逐漸綻放開來。
“我雖死......但卻也拉上了段羽......哈哈!”
“我北宮伯玉爛命一條,能拉上段羽一起死,不虧了!”
“不虧了!”
北宮伯玉臉色忽然漲紅,仰頭衝著天空大喊。
死了!
韓遂瞪大了一雙眼睛。
一旁的邊章也愣住了。
死了?
段羽死了?
真的死了。
激動的韓遂策馬來到了北宮伯玉的身下。
想要讓人將北宮伯玉放下來。
可是釘在高處根本夠不著。
隻能仰頭看著被釘在上方的北宮伯玉。
“伯玉兄,那段羽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