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散落在經年累月堆積的土黃色高原,如同一片金色的海洋。
高昌壁之外。
數千身著黑甲,手持長兵利刃的涼州軍排列成為整齊的陣型麵朝西。
微風鼓動,黑色的旌旗隨風輕擺。
身著甲胄的段羽站在一處黃土丘陵之上。
身後的遠處是涼州眾將以及曹仁,曹昂,還有典韋。
曹操的屍首已經安葬在了老家入土為安。
但段羽的麵前依舊豎立著一塊巨大的石碑。
石碑上雕刻著一排蒼勁有力的刻字。
刻字內用朱砂染成紅色。
上書十三個大字:已故摯友,漢征西將軍曹操之墓!
在墓碑的右下角,還有一排小篆篆刻:中平二年,摯友段羽於高昌壁所立!
而在一人多高的石碑之後,還有一篇同樣用朱砂染成紅色的小篆。
鴻雁出塞北,乃在無人鄉。
舉翅萬餘裡,行止自成行。
冬節食南稻,春日複北翔。
田中有轉蓬,隨風遠飄揚。
長與故根絕,萬歲不相當。
奈何此征夫,安得驅四方!
戎馬不解鞍,鎧甲不離傍。
冉冉老將至,何時返故鄉?
神龍藏深泉,猛獸步高岡。
狐死歸首丘,故鄉安可忘!
已故:征西將軍曹操所著!
段羽一手輕貼在墓碑之上。
神情落寞且悲傷。
世人說曹操奸詐也罷,說曹操凶狠也行,甚至說曹操的人品如何。
但這些都和段羽沒有關係。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
但他不是旁觀者,他是這個時代的參與者。
是這亂世之路上的一架馬車。
無論曆史上的那個曹操,但這深埋在地下隻有衣冠的曹操,是他的摯友。
他所認為,這個世界為數不多能和他同頻的摯友。
這就足夠了。
“孟德啊,你說你啊......怎麼就這麼不小心......你那生性多疑的性格呢,怎麼就給人算計了呢......”
段羽一邊撫摸墓碑一邊說道:“給你送去的西域美女還沒來得及享用呢吧,你是你死了,你讓我說什麼......”
“汝之妻吾養之?”
“你把老婆孩子都給我送來,是讓我給你養啊,你也是真放心啊......”
“你這人是......讓我當曹賊啊!”
“你看看,我現在的麾下,都是你的。”
“現在好了,家人也都給我弄來了,我要是在繼承了你的魏武之風.....嘖嘖......”
段羽一邊說,一邊摘下了掛在腰間的酒囊。
嘩啦啦~
涼州出產的烈酒灑落在地。
滲入了乾涸的黃土之中。
“這酒還沒有名字,本來是想起個霸氣點的名字,不過思來想去,也沒什麼好用的,你死都死了,那就用你的名字吧,此酒從今往後,名為孟德!”
“孟五行屬水,且有初始和開端之意,德則代表,品德厚重,正如同這酒......綿綿而長.....”
“雖然這一生不如曆史上的你光彩璀璨,但我也希望世人能夠記得你。”
“記得我段羽曾經有這麼一個摯友,叫曹孟德!”
說著,段羽舉起酒囊。
甘醇辛辣的酒液灌入腹中,沿著嘴角落在胸前的衣甲之上。
將酒囊當中的酒液豪飲乾淨之後,一把將其扔在遠方。
“戟來!”
段羽一聲大吼。
遠處馱著重新鑄造的天龍破城戟的大黑狂奔一躍跳上高丘停在了段羽身前。
段羽一把抓住了這根用隕鐵重新鑄造,且比之前的天龍破城戟還要沉了三倍的神兵。
這根重新鑄造的天龍破城戟通體呈暗紅色,而且其中還有一些星星點點仿佛在閃耀著金光。
戟身上盤踞著兩條金龍向上,一直延伸到戟鋒,在戟鋒下各奔左右拖著戰戟的兩個月牙小支。
隨後段羽手指向遠處,大黑應命離開了黃土高丘。
站在黃土高丘上的段羽抬起手中的天龍破城戟得同時,一道雷鳴之聲悶聲響起。
天空之上,萬一有龍吟聲音咆哮。
已經升級為【金色詞條】得戟法施展。
紫色的雷電開始在雲層之間穿梭,帶著滾滾雷音和龍吟。
“魂兮歸來!”
“孟德歸來!”
嗚!
黃土高丘之下,低沉且震顫心靈的好號角聲音響起,穿梭在這片古老的沙海之中。
數千涼州軍用手中的長兵敲擊在地麵上,沙海震顫。
再次看了一眼墓碑之後,段羽轉身,走下了土丘。
“文和。”
段羽走到大軍前方,看著一身黑袍的賈詡說道:“休書一封給劉備送去,告訴他......”
“一個月之內,本侯若是沒有看到張饒的人頭,那本侯親自去取的時候,就不會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