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末胡圖的營帳當中站著一名匈奴使節。
說是使節,但光是看樣子,好像和逃兵沒有什麼區彆。
身上的衣袍上還沾染著血跡和土灰,頭發散亂著,嘴唇乾裂。
在見到這所謂的使臣之後末胡圖也是一愣。
“這是......”
皺著粗眉的末胡圖看向北匈奴的使節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北匈奴使節先是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後看著末胡圖說道:“我奉單於之命前來求援。”
北匈奴使節苦著臉繼續說道:“我們按照之前的約定,起兵準備從天山南下,但是在中途卻遭遇了漢軍的襲擊,折損過半。”
“現在大軍被堵在天上,退出的方向也已經被阻隔了,前麵又出不去,單於讓我前來請求援助,請求烏孫出兵。”
“啊?”
末胡圖臉上的表情震驚。
在聽聞北匈奴使者的話之後,立馬將目光看向了一旁表情平淡的韓遂。
韓遂迎著末胡圖震驚的目光微微一笑。
轉過頭來再次看向北匈奴使節的末胡圖眼珠子轉了轉。
“好吧,你先下去休息一下,我會想辦法的。”
北匈奴的使臣聽聞之後點了點頭便走出了末胡圖的大帳。
而坐在主位上的末胡圖則是依舊緊皺著眉頭。
救?
怎麼救。
北匈奴南下的位置在車師國。
那裡現在已經被段羽占領了。
而且相隔千裡,他怎麼去?
飛過去嗎?
現在段羽的大軍就在北線上,很有可能已經快要抵達龜茲了。
除非從烏孫在派兵,繞過天山。
可是這更不可能了。
路途太遙遠了。
等烏孫的兵馬到了,北匈奴的人恐怕早就已經被困死了。
這仗還沒開始打,就已經失去了一個最重要的盟友了!
“你.....你是怎麼知道段羽的大軍會堵截北匈奴的?”末胡圖將目光看向了韓遂。
韓遂不急不緩的端起了放在麵前案幾上的酒杯,然後喝了一口葡萄酒。
微微酸澀的酒液讓韓遂有些感覺到不太適應,於是又放回了原位。
“我自然有獲取段羽那邊情報的途徑,不然我也不會來找將軍談合作。”
“合作是要有相互利用的價值才行。”
“將軍手裡有兵馬,能夠擊敗段羽。”
“這是我所沒有的,但是我這裡也有將軍需要的情報,以及......”
說道這裡,韓遂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如果我是段羽,我也一定會這麼做。”
“從涼州出兵攻打西域,最大的問題就是糧草。”
“如果貿然輕易進兵,則必將會被北匈奴從後方截斷兵馬。”
“想要前路無阻,無後顧之憂,第一個首要解決的就是防止北匈奴南下。”
“北匈奴和烏孫一樣,多為騎兵,進可攻退可守,一旦讓其進入西域地區,便再難全殲,所以如果換做是我,也是必要在天山堵住北匈奴,最好就是圍而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