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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我們從苦難中來,必將遠離苦難(1 / 2)

黑色的小電急電車橫跨風雨中的多摩川,像是命運叫你死在何處你就必須死在何處,赫爾佐格被處決在東京灣的深處,而這列由路明非選擇的快車卻帶著他們回到了赤鬼川與多摩川的交彙,抬眼便可看到極遠處硝煙滾滾的巨大儲水井和儲水井上方還未散去的元素亂潮汐韻。

因急降雨而暴漲的河水往複衝刷著金屬嵌接的橋墩,數以百計的重機槍和火炮分布在橋的兩側,槍口和炮口都蒙著遮雨布。

操控著這些武器的軍人們沉默地等待攻擊的命令,他們隸屬於衝繩縣宇流麻市麥克特勒斯海軍陸戰隊軍營和靜岡縣禦殿場市海軍陸戰隊富士軍營,是身經百戰的精英,脫下那身軍裝後都是些肱二頭肌能跑馬的好漢。

他們不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上級的命令隻是對一夥劫持火車的武裝暴徒進行鎮壓活動,為此負責此次行動的上校們不得不提前接近一個月將軍隊從衝繩縣和靜岡縣調遣來東京。顯然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武裝鎮壓,並且想來那些暴徒應該掌握了某些國家的機密甚至可能握有真正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因為在這件事上整個東京都政府居然都為這些不安分的美國大兵大開綠燈。似乎上至首相下到一個小小的政府職員,每一個人都迫切地希望王師能夠平定這場騷亂。

數以百計的士兵聚集在周圍,他們在軍裝的外麵蒙著橡膠的雨披,雖然周圍的可視度其實還算良好並且敵人隻會從橋上來,但上級還是要求每一個人都佩戴好夜視鏡,用上校的話來說這是“為了防止和魔鬼對視時遭到地獄的蠱惑”。

那是個來自猶他州的法國人,生得五大三粗全身肌肉疙瘩跟施瓦辛格似的,和浪漫的巴黎全然不沾邊,倒像是個久經戰場的匈牙利鬥牛士。

鬥牛士上校的感情生活頗為乾癟,平日裡就愛念個聖經向主獻上最虔誠的禱告什麼的,是個很典型的基督教徒。他信奉上帝,自然也相信天堂與地獄的存在。

汽笛聲由遠及近,在蓋滿雨幕的兩山之間回蕩,遠處灰白色的建築群中那列早已被上級告知所有人為攻擊目標的列車正轟鳴著前行。

那居然是一台經過改裝的老式D51蒸汽機車,灰白色的蒸汽就像是狂潮一樣從機車頂部的排氣管中傾瀉出來,許久之後才被傾天的暴雨刺穿擊碎。

蒸汽機車用來鏈接滾輪的金屬連杆上下傳動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所有人都忽而驚恐起來,因為長橋儘頭的兩座燈塔旋轉著氙燈用圓形的光斑切割黑暗,某一瞬間光斑彙聚在列車的車頭並追隨著那嶄新又古老的東西一路前行。

車頭的上方安裝著巨大的紅外製導超音速炮彈發射口,黑洞洞地平行於鐵軌,朝向長橋的時候倒像是來自地獄的凝視。

此外還隱約可見那列車的四麵八方都伸出多管的高速重機槍,火力之猛烈簡直不像是用來對付人類,而是用來衝出幾十萬隻喪屍的包圍。

真正讓大兵們震驚的是這些武裝暴徒的手段,他們居然能夠這樣大搖大擺地調動整個東京的鐵道係統,並且肆無忌憚對一列蒸汽機車進行改裝,把它變成了一座能夠高速移動的堡壘!

好在遮雨布將他們完全隱藏了起來,就算這群暴恐份子手上握著原子彈也沒用,他們的火力足夠在列車完全進入長橋的時候將這裡完全摧毀。

——

往前看往後看都死寂而空無一人的車廂中唯剩下幽幽的冷光,路明非赤裸上身端坐在被擺放在列車第一節車廂正中央那張金屬平台的一側,低垂著眼瞼。

他正把調試好的銀汞劑淋在子彈上,子彈的表麵有精密複雜的蝕刻花紋,帶有濃烈的犍陀羅風格。

那並非學院裝備部的汞核心煉金破甲彈,早在踏上大西洋太陽神號開始路明非就已經失去了學院的支援,甚至連EVA都不再回應他的呼喚。

這是唐森的饋贈,離開之前那個頭發像火烈鳥的男人將兩把霰彈槍和一包子彈拍在路明非的胸口,他說老兄雖然你看上去是個能屠龍的好漢,但有時候刀或許幫不上你,你得用槍。

唐森說得很有道理……現在就是那要命的時刻了。

所有的憤怒都燃燒殆儘所有的熱血都因為力量的流失而冷卻,此時此刻路明非甚至無法再讓自己進入哪怕第一階段的暴血。

他從未有過如此的虛弱,臉上的表情卻堅硬得像是大理石雕刻。

金屬液體滲入子彈的花紋中,隱隱地發出藍色的熒光而後熄滅,仿佛一頭野獸在悠長的呼吸後進入假死的狀態。

子彈的內部填充了細密的銀沙,銀沙像是沉重的液體金屬包裹著鉛製的鹿彈。

溶解在汞中的銀離子對龍類和死侍而言劇毒,和傳說中的吸血鬼沒什麼兩樣,銀沙也會給龍類造成暫時無法恢複的創傷。

近距離發射的話,如果能夠直接命中死侍的腹腔部位,能夠對對方造成即死的效果。

所有的子彈都被填入彈艙,路明非將那兩把霰彈槍握在自己的膝蓋上。

和赫爾佐格的戰鬥從開始到結束其實都隻不過是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但是他的煉金沙漠之鷹已經被摧毀了,被高溫熔融成金紅色的液滴,落入凜冽翻滾的海水,然後被夏彌鍛造成了和其他所有玄武岩碎片相同的劍鋒用來突破八岐大蛇的防禦。

成簇的透明管線從路明非的頸動脈連接向金屬平台,在壓力泵的作用下他的血液源源不斷的流淌出來,那些血是金屬質感般的金色,如此璀璨如此美麗,像是液體的黃金中盛著漫天的星河。

銀白色的金屬平台上平躺著長發的女孩,她垂著雙眼,隨著列車運行時的搖擺她的睫毛也微微顫抖,睫毛的影子落在眼瞼上像是長長的鳥羽。

路明非靜靜地凝視著那張蒼白的小臉,似乎歲月靜好,走過這段黑夜就會有薄薄的晨光灑在他們的身上,晨光會讓他們溫暖起來。

他的脊背上那截從伊邪那崎心臟中剖出來的聖骸已經攀附了上去,用肋骨狠狠刺入路明非的血肉,密密麻麻的骨須穿透肌膚沿著脊骨之間的縫隙紮入骨髓,將古代那位至尊的基因注入他的體內。

按照赫爾佐格的行事推測,路明非原本以為聖骸隻會寄生白王血裔,卻沒想到對自己的寄生如此順利,甚至可以說如饑似渴。

大概是因為這隻蟲子失去了血肉如果長期暴露在外界,終究難免於死去,又或許是因為路明非的血統原本就有些古怪,總之做這件事情他幾乎沒有遭到阻礙。

隨著白王基因的侵入,路明非甚至能感受到那種從自己身體裡蘇醒過來的、匪夷所思的威嚴,好像他坐在哪裡哪裡就是這個世界的中心,他環顧四周的同時那個幻境中和諾諾繪梨衣有幾分相似的神女也在借著他的眼睛環顧四周。

骨髓中的造血乾細胞幾乎在路明非被寄生之後的幾分鐘內就已經被完全更迭,神血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蔓延全身,某個強大的意誌開始緩緩侵入路明非的大腦,但他已經將換血的裝置連接了自己和繪梨衣的頸靜脈。

隨著白王胎血的注入,繪梨衣的死侍化進程頃刻中止,隨後那些群蛇般起伏在肌膚鱗片之下的肌肉迅速平複下去,鱗片和利爪都收回體內,鱗片下的肌膚原本傷痕累累血肉淋漓,但幾秒鐘就變得嬌嫩如嬰兒。

相對應的路明非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繪梨衣體內被抽出的龍血被單獨保存,直到他的身體裡所有的胎血都被抽乾再被送入他的血管,這意味著他將會在幾十分鐘裡陷入全身上下沒有一滴血液的極端貧血,能夠確保活著隻是因為小魔鬼的保證。

即使在神血的幫助下恢複健康,但路明非還是極少見到繪梨衣這麼憔悴,他曾親吻過的嘴唇幾乎沒有血色,長眉溫婉得像是春秋的風。

薄薄的一件黑色絲裙因為被打濕而黏在繪梨衣的身體上,曲線畢露,隱隱可見肌膚的色澤。

能夠被從繪梨衣身體裡抽出來的龍血極少,神血一進入她的身體就歡呼雀躍,深海的巨鯨闖進了浮遊生物的群落一樣吞噬有毒的龍血,路明非的身體裡也不再產生新的胎血,被聖骸改造的造血乾細胞已經全部消耗。

但其實真正的神血其實極少極少,僅僅足夠改造一個個體,這也是路明非無法截留一部分胎血在自己體內維持生機的原因。

他和繪梨衣都不能冒險,因為一失足成千古恨。

如果所有的努力都在最後一刻被那一絲僥幸擊得粉碎,那會是鑄鐵成山不能更改的錯誤。

頭頂傳出有人踩踏金屬的腳步聲,路明非知道那是夏彌。

繪梨衣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血統,就算不會有人知道她得到了白王的遺產,以密黨的行事風格也不會放過她。師妹的情況差不多,她在對抗赫爾佐格和八岐大蛇時展現的力量幾乎已經明擺著在告訴學院她就是龍王,於是路明非如果死去,天大地大將再無耶夢加得容身之地。

無論如何這都將會是一場逃亡的開始了。

當那根管道中再也無法從路明非的身體裡汲取出來任何一滴血液的時候繪梨衣忽然睜開了雙眼,白色的細絲從她的手指、鼻尖和纖細的脊骨上生長出來,蛛網般填滿車廂的每一個角落,薄薄的一層,在從一頭吹向另一頭的風裡那些白色絲線的末梢海藻般微微搖擺,又像是在車廂中鋪了一層厚厚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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