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在臨行前的夜晚,便冷不丁地落入了男人的懷抱。
盛懷安站在女孩對麵,仿佛耳邊什麼聲音都沒了,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強烈作響的心跳聲,促使他必須做點什麼,然後他便伸手抱住了她。
將女孩擁入懷中,力度像是要將她融入身體裡。
江稚月貼到了他胸口的位置,抬頭就能看見盛懷安的表情,由於逆著光,隻能感覺那雙有力的大手一再將她抱得更緊。
盛懷安環在她後背的位置,這樣能更好地讓他們貼靠得更緊,江稚月有些詫異,下意識地伸手推拒。
男人貼靠在她脊背上的手,卻是形成了一個頗有安全感的包圍圈環著她,他將臉頰貼在她柔軟的麵頰上,冰冰涼涼的溫度,又帶著極為熨帖的暖意。
“我應該慶幸,父親所做的一切庇護了你們。”
她才能來到他麵前,他們才能相遇,相知......相伴。
最後一個詞,如閃電般掠過盛懷安的心頭,溢出唇邊的話,終究沒有出口。
江稚月想要推拒的手,抵在男人胸膛,在這句喃喃低語裡,將手緩緩放了下去。
“父親未將我培育成家族的繼承人,因為他不願讓我成為眼中釘,對他來說,權力不過是尋找姑姑和你的手段。”盛懷安道:“他其實希望......我能帶你們離開,遠離恩怨是非,他為你們安排好了一切。”
江稚月感覺那雙環著他的大掌莫名更緊了,寬厚而溫熱,她的鼻息間,也全數被他身上的氣息占據,與周遭的空氣隔絕開來。
江稚月沉默了一瞬,聽出了盛懷安話裡的深意,盛父這一生都在爭鬥不休,在沒有找到江婉柔之前,他充滿了要分出勝負的執著,但找到江婉柔後,他隻想讓他們平安。
“我不甘心。”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道出了少女從未言說的心事。
每一個字都承載著江稚月未曾外露的情緒,深藏在心底,無人知曉的憤懣。
她的確無數次想離開這個國度,如今機會就在眼前,隻要她點頭,便能掙脫束縛,奔赴海外,找個安心的地方繼續深耕學業。
“給他們的過去,一個公平的答案。”江稚月說。
公平、公平、還是公平!
揭開那段塵封的過往,給所有人一個裁決。
.....
動身當日,江稚月去探視了盛父,處在昏迷中的盛父,不知女孩在耳邊說了什麼,他的手指忽然動了動。
盛懷安怎麼可能放心她一個人,將盛父留下的保鏢都交給了江稚月,並告訴江稚月到達當地,可以聯係警察署的低級警員,那是他的人。
看到女孩好奇的眼神,盛懷安解釋了句,“不管你想打聽什麼,常在市井走動的人,總能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江稚月輕笑了笑,點頭,“還是你經驗老到。”
盛懷安眸光稍轉,望向遠處。
一輛全副武裝的勞斯萊斯,停駐在不遠處。
車上的人,降下車窗,穿透出冰冷的目光。
江稚月轉頭看去,隻見一張不苟言笑的臉,全副武裝的黑衣,衣扣整齊地扣至脖子下方的第一顆紐扣,有種不容侵犯的正式感。
他沉沉地看著她,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