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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江婉柔結束治療,正在休息。
蕭景潤結束探視,便往回走,路過走廊間的小門,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
門恰好打開,江稚月麵色如常,從裡麵出來。
顧兆野微紅著臉,腳步略微遲緩的緊隨其後。
他理了理有些炸毛的頭發,一雙琥珀色瞳仁亮得生輝。
冷不丁撞見蕭景潤,顧兆野剛剛還陽光燦爛的臉色,瞬間又烏雲密布。
“好巧。”蕭景潤笑了笑。
“巧個屁。”顧兆野沒好氣。
蕭景潤臉上的笑意深了深,便道:“恐怕你來得不是時候,伯母已經休息了。”
顧兆野專心的打理著發型,上挑的眼尾,凶戾的眉眼,他就像一匹露出獠牙,齜牙咧嘴的小狼。
“我什麼時候來,關你屁事。”顧兆野語氣更難聽。
江稚月瞧了他一眼,顧兆野才收斂了臉上的狂肆。
他抓著江稚月的手,直接將人拽走,那架勢分明是不許她擅自搭理任何異性。
他一邊飛快的走,一邊還依稀聽到輕輕的聲音,“我喜歡你。”
“你喜不喜歡我?”
“......”
二人已經遠去,江稚月的話聲,蕭景潤聽不見。
他就像最初一樣,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見。
“少爺。”身旁的侍從喚了一聲。
蕭景潤目光沉沉,垂眸往下看去,窗外似乎還有光線灑落,零星灑至他腳邊。
“兆野待她,到底還有著真心。”
幽幽遠去的聲音,如同幻聽一般。
電梯門合上,隔絕了男人最後一聲輕歎。
......
連日來,盛老太太躺在醫院,尚未睜眼。
江婉柔不在醫院的時間,便居住在盛懷安安排的彆墅裡。
她顯然對這一切的改變,明顯不適。
蕭老爺子派蕭景潤來探望她的消息,一經傳出。
這套平常時間,無人探訪的彆墅,多了不少訪客。
“都是些不重要的人,沒什麼好見的。”盛懷安將人群阻攔在外。
他穿著件休閒的家居服,穿著米白色的拖鞋,踩在奶白色的羊絨地毯上。
盛懷安將這套彆墅打造的極為溫馨,舒適的燈光,輕緩的音樂,擺放在燭台下的一架古典鋼琴。
男人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輕摁了幾下,有些不太和諧的樂聲傳了出來。
盛懷安臉上露出一絲納悶的表情,自嘲道:“我沒什麼音樂天賦。”
“姑姑呢?聽父親說,奶奶可是出了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要說我們家,誰能繼承奶奶的藝術細胞,那一定是姑姑了。”
江稚月端起一杯熱牛奶,遞到江婉柔手上。
江婉柔抓著衣角,背脊挺直,臉上閃過局促。
她還有些不適應,盛懷安這般親昵的稱呼。
姑姑?
她趁著盛懷安不注意時,偷偷朝男人睨了幾眼,又看著桌上茶麵反光的一角,似乎在比對二人的模樣是否相像。
江稚月不禁一笑,這抹笑容自盛懷安眼中流轉,他眸色深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