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宛如醇酒,深沉而雅致的音色能讓人瞬間沉醉。
字裡行間,每一個字帶著的濃重深意,卻危險至極。
如果世間真有神明,那麼蕭景潤的形象必定如同神明完美無瑕,他的存在本身就如同一幅清雅無比的畫卷,讓所有的事物在他麵前都黯然失色。
搭在少女肩膀上的大掌,更用力的壓住了她的身體,蕭景潤不需要直視她的眼睛,不需要再看穿她的心思。
他就要讓她沐浴在刺眼的光裡,讓那炙熱的光深深刺入她眼底,江稚月無法回避。
森林上空,密密層層,枝丫交錯,無風無聲。
江稚月怔了怔,這是蕭景潤毫無保留的心聲,在這片隱秘的天地間,他的聲音僅讓她一人聽見。
江稚月忍不住想回頭,驗證那雙眼睛此刻所閃爍的情感,她見過太多戴著虛假麵具的人,前有牧蓮生,後有蕭景潤。
無一例外,蕭景潤是將麵具戴的最貼合的人。
“你後半段的故事,還沒有說完。”她不由提醒,沒有聽完他的故事,她雖然相信他所做的一切,但她仍是對他做的這些又有所保留。
聞言,蕭景潤唇邊弧度加深,輕柔的笑聲溢出,“難得你會對我的事情產生好奇,我還以為你沒興趣聽那種俗套的故事。”
“不過現在,不是說故事的好機會。”
男人眸光頓時一厲,溫爾文雅的臉龐將被濃重的寒霜覆蓋。
林間沙沙響動,不知覺中,恍似有什麼變了。
江稚月還未來得及將蕭景潤的後半句聽完,迎著光的刹那,她再次抬眸,正是一支銳利的箭矢朝她飛射而來。
那隻破空飛來的箭矢,速度極快,仿佛劃破了周遭的氣流,幾近逼來射穿江稚月的胸口,穿透蕭景潤的胸口。
男人一手拉著韁繩,不知何時,靠近了過來。
溫暖的胸膛貼靠著瘦小的身軀,蕭景潤身上飄散著一股清淡的冷鬆香,和其他人的氣息大不相同。
他用溫暖的姿態將江稚月緩緩包圍,氣息一點點地侵入她的鼻息間。
箭矢飛射而來,蕭景潤飛快拿起了馬鞍上的彎弓,不躲不閃。
清潤的一雙眼眸,連一絲波動都無。
他仍是讓江稚月迎著光,麵對這支致命箭矢。
仿佛就在下一秒,那箭矢便要洞穿江稚月的身體,狠狠刺入他的胸口。
“這條路,道阻且長。”
熟悉的音調,再一次猝響在耳旁,“要闖。”
蕭景潤的動作快如閃電,他迅捷彎弓搭箭,握住女孩的小手,將它放在弓弦上。
就在疾馳的箭矢向江稚月襲來,男人氣息沉穩,麵色不變,拉弓放箭,那箭矢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更加迅猛地刺向來箭。
簇地一聲!
兩隻箭矢狠狠在空氣中,發出了激撞。
江稚月瞳孔驟縮,臉色卻是未變,下一秒,男人還未彎弓搭箭,她已是迅速拉起弓箭,再次朝著林間的某個隱秘之處猛然射去。
她的聲音比蕭景潤更加堅定,“這就是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