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安問陳向前,上回他帶出來的那把ap斯捷奇金衝鋒手槍,上哪去了。
他還記得陳向前在牧場大隊的時候,掏出了一把ap斯捷奇金,這把手槍有多好,當時有錢都買不來,還得有門路才能搞到。
他那時候摸了一把槍身,心裡那是真喜歡。
他調侃陳向前,說道“上回你好聽話咋說的。說啊,哥,下回進山帶上我。咱也不要分股也不要劃錢的,還倒貼錢。這把衝鋒手槍就給咱當倒貼了。現在呐,你這就跟著我頭鐵進山了?”
那把ap衝鋒手槍,金屬槍身泛著冷冽的黑光,仿佛夜色中的低調獵手,配以古樸的木質槍盒,整體風貌竟與二戰時期的經典毛瑟手槍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它采用9x18毫米的馬卡洛夫手槍彈,裝備著容量可觀的20發雙排彈匣。
最令李居安心動的,莫過於這把ap衝鋒手槍的射速。理論上,它能以每分鐘800發的狂暴頻率傾瀉子彈,如暴風驟雨般席卷一切。而需要精準射擊時,又可輕鬆切換至半自動模式,靈活應對各種複雜情況。
若李居安手中握有這把俄式利器,踏入深山老林,無論是狡猾的青皮子群,還是凶猛的野豬群,隻需輕輕扣動扳機,切換到半自動模式,憑借那令人咋舌的射速,誰都不虛。
作為自衛的武器,這把ap衝鋒手槍無疑是李居安心中的理想之選,又能進攻又能防禦。
陳向前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那把ap,被我爹給沒收了。”
“咋就給沒收了?你嘎哈了?”
原來,上回李居安離開牧場後,陳向前纏著牧場的王大隊長,想要求著學打獵。王大隊長被糾纏的沒轍,隻能將他帶到林員老陳那。
林員老陳手裡也有把舊槍,那是六十年代時候留下來的老式槍,過去叫做“洋炮”。
那洋炮,身形修長,槍管黝黑而深邃,自其前端緩緩填入火藥與細碎的鐵砂。槍管末端,巧妙地鑲嵌著一套燧發裝置。每當扳機輕扣,燧發器上的那頂微小引火帽,迸發出的火花,瞬間點燃了槍膛內的火藥,轟鳴與煙霧隨之四散。
某日,陳向前懷揣著滿腔熱忱,幾乎是以懇求的姿態,向林員老陳,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請求他要背那洋炮,打麅子。
老陳聞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用這洋炮狩獵麅子?他心中暗想,那麅子若真能被此等笨重之物擊中,怕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實屬不易。
然而,麵對陳向前那份執著與不屈不撓,老陳終是軟了心腸,半是玩笑半認真地應承下來。未曾想,這陳向前,骨子裡竟藏著幾分不為人知的膽魄。
陳向前是個有膽色的,隔著老遠碰見一群麅子,還真的悄悄埋伏,貓著近道就抄過去,扣動扳機。
槍膛已裝滿火藥與細碎砂粒,陳向前扛著槍出去打麅子。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火藥在狹窄的槍管內驟然釋放,高壓氣流裹挾著無數鋒利的鐵砂,如同狂風暴雨般噴薄而出,它們在空中散開,形成一張密不透風的殺傷網,在一兩百米之內,都有殺傷力。
一頭被動靜嚇懵的麅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魂飛魄散,呆立當場,不幸成為了這場“霰彈雨”下的犧牲品。鐵砂如雨點般落在它身上,留下密密麻麻、觸目驚心的傷痕。然而,這致命一擊並未精準地奪走它的生命。
洋炮威力很散,麅子沒有擊中要害,也沒有立即死亡,但痛苦不堪。它陷入了無儘的痛苦與掙紮之中。
陳向前自那次嘗到了甜頭,日日肩扛那杆洋炮,和扛寶貝似的,雄赳赳氣昂昂地步入山林狩獵。不論是機敏的跳貓,還是色彩斑斕的野雞,都成了他槍下的獵物。
牧場第一食堂裡,時常能捕捉到這樣一幕,陳向前手提獵物,一臉笑意盈盈,仿佛凱旋的勇士,大步流星地邁進門檻。
他嗓門一亮,招呼起食堂裡的嬸子們,請她們將這鮮活的跳貓剝皮料理,好為大家的餐桌添上一份意外的加餐。
這一來,原先在牧場大隊裡默默無聞的師長之子,陳向前,如今可是名聲大噪。他那份不加掩飾的高調,迅速吹遍了牧場的每一個角落。工人、青年,無不對這位享有特殊待遇的師長之子投以好奇的目光。
年輕人都知道了這麼一回事。師長兒子有特彆優待,平日裡不乾活,專門鑽山裡打野味打打牙祭,這下讓不少人惱了。
事情被上報到師長那,陳師長氣得不行,把兒子喊回去,還把ap衝鋒手槍給沒收了。
陳向前這下就和奄巴的鬥雞一樣,被家裡安排去了秘書的職位,乾得他叫苦連天。
他對李居安抱怨道“李炮,這件事我承認我是有不對。但爹也不能這麼整我啊。我一個大老爺們兒,他喊我和一群小娘們,老娘們坐那邊當秘書,你說我憋屈不。”
李居安聽完哈哈大笑,心中大喊乾得漂亮。
他拍了拍陳向前的肩膀,說道“師長收繳的好!”
陳向前憋屈出苦瓜臉,說道“李炮,咋你都笑話我?”
李居安歎了口氣,有些惋惜那把ap衝鋒手槍,說道“不是笑話,是洋炮這東西吧確實太舊了,你下回要再進山打獵,還得用毛子的ap這般好的槍,這才能叫師長臉上倍兒有麵子不是。師長有麵子,也不會惱了去收你的槍。”
陳向前眼前一亮,喊道“當真?”
他還真的興致衝衝,琢磨著下回可得悄悄把ap衝鋒手槍摸回來,跟著李居安進林子,這樣老爹肯定不會再訓他。
他自顧自說道“老爹固執,自個沒台階下不來,咱也得給爹遞一個台階下啊不是。”
李居安看著他當真了,心裡覺得好笑。
師長兒子為人熱情豪爽,這心思也忒純正了。他調侃這小子都有些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