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個聲音,江意燃想上前去,卻不想麵前的女孩警惕地盯著她。
目光無聲,卻似乎是在說,“彆想靠近。”
江意燃走開了。
她準備等一會,再找個機會溜進去看看。
樓道。
外公淩老爺子急匆匆地帶著人上樓,正好看到了她。
“你是……意燃?”老人幾乎是一瞬就認出了她。
“外公。”
“你怎麼在這?哎,也不急著現在說這個,先去看看你母親。”淩老爺子握著她的手,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病房外安安靜靜的,人已經離開了。
江意燃心裡空洞一般,有些不好的預感。
“老爺子,江家已經帶人去了火葬場。”助理走了過來。
淩老爺子麵色一凜,“怎麼回事?”
助理有些緊張,“十分鐘前,除了應付記者的江大少爺和江三小姐,其他人已經前往火葬場。”
聞言,江意燃的睫毛微顫。
“這麼急著毀屍滅跡,難道阿慈的死有異樣?”老人低聲思考著。
他的聲音很小,但江意燃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也是可憐了你,沒來得及跟阿慈好好道個彆。”老人輕輕握著她的手,“彆怕,外公會替阿慈好好照顧你的。”
江意燃安靜地盯著自己的鞋麵,她忽然覺得,如果剛才沒有江漪蘭的阻攔,她應該還是能跟母親道個彆的。
那天,她第一次覺得,如果江漪蘭沒有出現在她生命裡就好了。
十六歲。
她坐在後台,有些期待前台的表演。
“惜惜練了這麼久的小提琴,今天應該能拿到個好成績。”謝贗把玩著臉側那一縷長發,“不過這場比賽,也是對手眾多。”
“能有多厲害?”
謝贗笑笑,“江漪蘭,你怕是不知道,她的音樂天賦簡直強得可怕。”
本來就是兩位音樂天才的女兒,加上這些年江家的資源堆砌,參加這個比賽跟來玩沒什麼區彆。
“她?”江意燃不以為意。
大約是對江漪蘭的厭惡感,導致她開始在戰略上藐視敵人。
“她選擇的也是弗朗茨·維茨的《帝國華章》,”謝贗勾唇,“不過嘛,你心裡的冠軍隻有一個,不是嗎?”
江意燃滿臉自信,“惜惜當然是最好的。”
這些年惜惜的進步她都看在眼裡,她相信這次惜惜的成績一定很亮眼。
聽著舞台前的聲音,江意燃靠著牆。
按照順序和選曲,這一個似乎是江漪蘭。
也沒有吹的那麼神,惜惜練習的時候,也比她現在演奏得好。
終於,壓軸的那位登場了。
從第一個音響起,從清晨薄霧到森嚴宮禁,從輕快靈動到氣勢磅礴,每一段都聽得人如癡如醉。
“惜惜這次肯定可以冠軍。”她滿臉自信。
但這一切,在公布最終結果的時候被打破了。
聽著主持人報出江漪蘭的名字,聽著那個溫柔地聲音發表自己的獲獎感言,她心裡隻有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