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用一種極其默契的方法做出了一件大事兒。
托孤。
張鐵軍反手輕輕握住那個已經咽了氣男人的手,安安靜靜,麵無表情。
“小子,你完了,這次我不好好招呼你都對不起你。”黃振濤很是惱火道:“你最好能和我說說你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慢慢回過神來的劉三軍對此卻是不以為意:“小子,這次是我栽了,不過你要是想從我嘴裡撈出點事兒來,那我還是好好勸你彆白費功夫了,不過作為獎勵,我可以提醒你,我的客戶都是一些你撬不動的大人物。”
“少廢話,趕緊走!”黃振濤厲聲說道。
當劉三軍踉踉蹌蹌走到黃振濤身邊的時候還不忘提醒:“兄弟,你自己以後小心。”
說是提醒,可是怎麼聽裡麵都帶著一股威脅的味道。
“兄弟,人可能我們要先帶走,你也知道,我們需要證據。”黃振濤在一旁輕聲安慰地說道。
“嗯,什麼時候結案了,找人說一聲,畢竟他也是我姐夫,我想最後在送他一程。”張鐵軍詢問道。
“這是應該的,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抓緊時間的。”
“黃隊,這次真是要謝謝你了,要不然我也沒把握應付這麼多人。”
“哪裡的話,這種事情本來就應該是我們警察做,再者說了,你是辛連長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我排級乾部專業之前,就一直在辛寧連長手下乾。”黃振濤拍了拍張鐵軍肩膀,隨後示意道:“兄弟,節哀。”
與此同時,庫倫集的某處小屋子內,幾個男人正在對劉三軍被抓的事情議論不休,從他們的臉色上能夠看出,這件事兒的出現程度著實有些出乎意料。
“開什麼玩笑,怎麼會被發現呢。”
“聽說是有人告狀,然後警察直接出動的。”
“那咱們開春的鐵礦任務指標怎麼辦?這是妥妥的完不成了。”
“嗨,誰說不是呢,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恐怕接下來幾個月的日子不好過了,沒辦法,現在隻好在繼續動員大家夥兒了。”
人群之中聲音有高有低,唯有一直坐在中央那把椅子上的年輕男人默不作聲。
看到主心骨沒有開口,在場的所有人很快也都安靜了下來,直到有人提醒道:“喬主人,您說句話啊,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麼辦?”
這時眾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放在了那個被譽為最年輕的公社副主任,喬帥身上。
“你們先都不要慌,都是當領導了,這麼點事都壓不住,以後怎麼主持工作。”喬帥擺擺手示意大家夥兒坐下:“剛才我聽你們說,這件事情是有人告狀?誰告的狀?”
“是一個叫張鐵軍的,直接找到公安局去了,對了,喬主任,這個人好像還是和你一個村兒的。”
“是他?!”
三天後,汪家屯,一場遲到的葬禮如期舉行,打幡抱罐的小虎子,一身素裝的張雲朵,躺在棺材之中的汪大國,隨著敲鑼打鼓鞭炮齊鳴的聲音浩浩蕩蕩地朝著遠方走去。
落葉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