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閻烈眼角眯起一道危險的弧度,扭頭看去。
直到看清那持刀青年的身影後,瞳孔微縮。
那柄平平無奇的墨刀,在被那隻孔武有力的大手握住後,驟然變得赤紅。
然後,在赤紅的刀身上,忽地又燃起一抹金色火焰。
火焰平靜而熾熱,刺激得閻烈渾身上下的每一處毛孔,都不禁瞬間收縮起來。
“你這是什麼刀法?”
閻烈收起臉上的輕視,表情變得極其鄭重。
這是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不論修為如何,至少刀法應該不弱於他。
陳長帆持著刀,隻是淡淡地重複了一句話。
“乖,伸脖子。”
拿到墨刀之後,陳長帆的氣質陡然一變。
他眼神淩厲,像是利刃出鞘,森寒逼人。
青年的嗓音不不急不躁,明明充滿了戲謔的一句話,說出來卻比眼神還要鋒銳。
閻烈眼角微微抽搐,他有一種被對方羞辱的感覺,但又說不出來。
這使得他越發憤怒。
“一會扒下你的皮,我定要好好看看,是否也如你這嘴皮一般利索!”
閻烈手腕一抖,換成反手握刀,看似手臂仿佛沒有動作,實際上刀刃已然貼近陳長帆的手臂。
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一股鋒銳的寒意,透過衣服,刺破肌膚,傳遞了進來。
武夫皮糙肉厚,尋常兵器難以破開,可刀法圓滿後,一刀的力道超過千斤,這樣的勁道之下,即便是普通兵刃也可攻破銅皮。
一物降一物,圓滿境界的刀法,帶有一股暗勁,正好克製武夫的銅皮。
方才彎刀所攜的暗勁足以說明,這閻烈的刀法已然圓滿。
彎刀似月,散發逼人的寒意。
陳長帆外衣被切開,露出泛著古銅色光澤的肌膚,隱隱傳來一道金鐵交擊之聲。
“難怪敢如此囂張,原來是銅皮圓滿,可也隻是難殺一些而已……”
閻烈的話還沒說完,陳長帆手中那完全變了模樣的墨刀,就已經橫劈下來。
“你話太密了。”
鏗!
兩柄刀兵劇烈碰撞,重重暗勁順著彎刀不時傳來,陳長帆身上立刻多了幾道傷口。
“任你防禦再強,也防不住我這扒皮刀法!”
閻烈見對方已然帶傷,立刻露出笑意,臉上的那一股得意之色,終於是掩蓋不住。
“你年紀不大,但刀法不賴,算得上是少見的此道天才,但可惜了!”
話外之意便是,你這天才也要死在我手上了。
說話間,兩人不斷揮刀劈出,周身儘是淩厲刀光,周邊的大地都被犁出無數深深的溝壑,積雪氣化蒸發。
那是被暗勁切割,被血焰炙烤,留下的痕跡。
由此可見,兩人的刀法攻勢是有多猛。
“師父,那陳長帆有勝算嗎?”陸子軒見兩人鬥得旗鼓相當,忍不住問道。
熊青目光牢牢鎖定二人,微微搖頭。
“你也知道,他那刀法大成還不到一個月。就算是悟性再高的天才,也無法在一個月時間將刀法演練到圓滿。而這個血刀穀的敗類,卻是實打實的圓滿刀法。”
兩人臉上都不免露出擔憂之色,可這種層次的戰鬥,他們根本幫不上忙。
說來也是慚愧,兩人這一趟過來本來是想招收陳長帆入門的,這也就才過去不到一個月,對方的實力竟然已經成長到這種地步。
說話間,戰鬥還在持續,雙方身上都多了些許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