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持續了約莫半個時辰,才緩緩平息。
十幾條噬心蜈蚣被撕咬成一段一段,隻有一隻噬心蜈蚣雖傷痕累累,但仍舊昂然挺立。
“不錯,小蜈蚣,我看好你哦。”
陳長帆輕輕拍了拍蟈蟈籠,引得那隻噬心蜈蚣無數對足齊動,仿佛在示威一般。
養蠱就是這樣,真正的蠱王都是一路踏著無數蠱蟲的屍體成長起來的。
“這世道,人也一樣。”
陳長帆跨過地上的屍體,朝著林外走去。
……
雪原外,浩浩蕩蕩的鼠潮掠過山丘,背著數不儘的錢糧物資,朝著萬鼠窟的方向進發。
灰毛鼠上萬,上百紫毛鼠簇擁著三頭金毛老鼠,如同王者一般。
那三頭金毛老鼠體型堪比山豬,竟可如人類一般依靠兩條後腿直立行走,看上去頗有些不凡。
與那三頭金毛鼠並排而立的青年男子,身量不高,但四肢有力,顯然是個練武的。
那青年男子發量稀少,眉毛也光禿禿一片,使得那本就陰邪的三角眼顯得不善。
此人正是鼠幫五鼠之一,扒皮鼠閻烈。
“大王,咱們這一票乾得可是真爽啊,那尼姑庵的娘們兒果然比山野村姑要水潤得多。”
一個堂主模樣的手下意猶未儘地擦了擦口水,另一隻手則是抓了抓褲襠,眼神中帶著回味。
“確實不錯,那些娘們兒細皮嫩肉,一身皮可以扒得極薄……”
聽見閻烈這話,那堂主的嘴角不自覺扯了扯,旋即賠笑道:
“大人一手扒皮刀法爐火純青,將那娘們兒的皮都扒下來了,居然還慘叫了半個時辰,嘿嘿。”
閻烈似乎對於這種誇讚頗為受用,他摸了摸腰間的刮骨彎刀,仿佛在撫摸情人一般深情款款。
“我聽說那小風莊莊主陳長帆也擅用刀,閉目可以解牛。不知道他那刀法與我相較,孰強孰弱?”
那堂主嘿嘿一笑,雙手豎起大拇哥道:“當然是大王您啦!那陳長帆就是一個賣魚郎,哪能跟您這血刀穀的刀法比?”
“說來也是。”閻烈笑了笑,卻更顯得有些瘮人。“如果當初不是被師父趕出山門,我隻怕已經突破五階……”
閻烈搖了搖頭,不願回憶當年的往事,而是抬眼望向連綿起伏的山脈,歎道:“這小小的青山縣,想來也沒人可以在刀法上勝過我,嗯?”
他的目光微微一凝,在自家老巢——萬鼠窟方向,竟然騰起一陣黑煙,像是失火了一般。
“不好!快回去!”隨著閻烈一聲令下,三頭金毛鼠也是發現不妙,口中發出一陣尖嘯,鼠潮忽然躁動了起來,
旋即突然加速,朝著萬鼠窟的方向鋪天蓋地奔襲而去。
……
方長等人正在指揮軍士們痛打落水鼠,忽然瞧見遠方山丘上騰起一片灰霧,朝著這邊急速靠近。
張奕拿起望遠鏡一看,臉色頓時大變,“是鼠潮!鼠潮來了!快撤!”
聽到命令,小風莊軍士們紛紛脫戰,朝著小風莊方向撤離。
鼠潮的移動速度很快,不一會便攆了上來,那些灰毛鼠首當其衝,衝在最前,朝著軍士們的腿腳就撕咬了過去。
老鼠的咬合力不強,一隻老鼠是咬不死人的,可奈何數量太多,砍死一隻老鼠,會有更多的老鼠撲上來撕咬。
而且,一旦被撲倒,就會有幾十上百隻老鼠撲上來啃噬。
不一會,便能將一個活生生的漢子啃得隻剩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