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說,是落在了他的袖口上。
不是看他提著的年禮,而是看他袖口處,無意間沾上的指甲蓋那麼大點的油汙。
“薑棠同誌?”
許國昌遞了一會兒,發現薑棠遲遲沒有接過,他就抬起了眼眸。
薑棠微微偏過頭,小動作掩飾自己發現的秘密,“真的隻是疏忽,而不是故意的嗎?”
“這……”
許國昌一臉驚詫,似乎很意外,“小薑同誌,你怎麼會這麼想?你也是我們機械廠的員工啊,我們怎麼會故意不發年禮給你?”
“小薑同誌,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請你務必相信我,這真的隻是一個工作疏忽。”
許國昌一臉的情真意切,仿佛隨時能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薑棠看。
“若是小薑同誌你實在是無法原諒,那麼我在此再鄭重向你鞠躬道歉。”
“對不起,小薑同誌。”
許國昌深深的鞠了一躬。
低姿態做得很足。
秦國升沒說話,不知道是否認同了許國昌的說法。
而盧愛國身為廠長,在副廠長如此鄭重的向一個小同誌道歉後,他也不能再去苛責許國昌。
盧愛國把年禮從許國昌的手中接過來。
“小薑同誌,這次的事,我也有監管不力的責任在,我也應該向你道歉。”
“還望你原諒我們這一次。”
“噢!”
“那好吧。”
薑棠語氣輕快,把盧愛國手中的兩斤麵粉,裝著二兩油的油壺接了過來。
“謝謝廠長,謝謝副廠長。”
一場因為廠裡的新規而導致的工作疏漏,在薑棠這個當事人接過東西之後,似乎就到此為止了。
盧愛國對他並不知情的這道新規,那是需要問一下許國昌的。
秦國升不想聽他們領導談話,也不想讓薑棠耽誤下班的時間。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小薑我們先下班了。”
“好的師父。”
薑棠跟著秦國升離開了廠長辦公室,秦國升送薑棠去搭公交車。
“今天的事情你彆想那麼多。”
秦國升安慰薑棠,“背後操縱這事的人,肚量不大,我們不用與他一般見識。”
在秦國升的心裡,其實覺得弄出今天這麼一出鬨劇的人,可能是許浩然那個心高氣傲的人。
許浩然看他工齡久,年紀大,不好直接針對,就弄出了這麼下三濫的一個手段來,故意讓薑棠難堪。
許國昌發現了,及時補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