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搜府,神鋒軍提刀盯著,這是頭一遭。
禁軍們一邊害怕,一邊又覺得窩囊。哪裡還有心思仔細地搜,都恨不能快快離開蘇府。
周雲若暗暗吐了口氣,想著有神鋒軍盯著,就不怕閆衡使壞。
又察覺閆衡在看自己,周雲若擰眉,鳳眸看過去。
雖是無言對視!可周雲若卻感到一股冷冷的壓迫。
知曉他骨子裡不再是那個二十五歲的閆衡,而是曆經血雨、手握重兵的一軍統帥。
不覺想起那個噩夢,周雲若心緒不平。
又見他當著長公主和武安侯的麵,直勾勾地望著自己。
心中氣惱!不由得暗罵。又往長公主的身旁靠了靠。
長公主眉頭微蹙,目光定在閆衡的臉上,當初二人和離的事,在京中鬨得沸沸揚揚,她原先以為這男子應該是怨恨雲若,想要報複。
可如今瞧著,他看雲若的眼神中分明帶著情意,他是舊情難忘,想與她重歸於好。
意識到這點,長公主又將目光落在周雲若的臉上,方才她與侯爺故意來遲,就是想看這個孫媳會怎麼麵對前夫君。
她但凡敢由著人搜府,那她就是第二個慕柔,自己絕不會容她。待她生下孩子的那天就是她下黃泉的時候。
可她沒有讓自己失望,她方才的言行,皆是向著禦兒,且,還敢拿著刀與他對恃。
這會兒也是刻意回避他,無一絲的留戀。
長公主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
周雲若微愣!
又聽長公主溫聲道:“不怕,有祖母在。”
這一幕,落在閆衡眼中,眸光暗了幾分,之前聽聞長公主為難她,如今瞧著卻不是傳聞中那般。
手腕一沉,刀鋒落入腰間的刀鞘之中,收刀的動作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隨即皮笑肉不笑地勾唇:“長公主恐怕還不知道,今早陛下震怒,當朝就剝了蘇禦的官袍,褫奪了他太子少師的身份,他如今已是階下囚。“
“這罪名有多大,長公主應該知道。”
長公主聞言,隻是冷冷掃了他一眼,那神態好似站在高處俯視著一個微不足道的人。
啟唇:“你可知,與虎謀皮,他日必為虎所噬?”
閆衡輕笑:“自然知道,隻是我不謀虎皮,隻謀一人。”
說著,眼神彆有深意地看向周雲若。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長公主盯著他,眸光轉冷。
這個男人,她雖是第一次見,可從氣度上也能看出,他非池中之物。
隻是,他想謀禦兒的人,可不容易。
自己一手帶大的孫兒是個什麼性子,她最清楚。
無論他表麵端得多麼溫潤如玉,內裡還是隨了蘇家人的弑殺之性。
他那雙執筆的手,殺人不見血。比他父親還要狠。
他父親當年有機會對顧臨趕儘殺絕,可他為了慕柔,選擇放虎歸山。
而以禦兒的性子,勢必會對這個男人趕儘殺絕。
沉思間,一名禁軍上前來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