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無人可用的,不僅是陛下。
朝廷上下,有多少人是申頌的門生,若是申頌肯回去,許多事處理起來也就沒這麼棘手了。
許嵩和也放下棋子:“看來我在這陪申老的好日子,也是過到了頭。”
因為無人可用,所有事幾乎都堆到了許嵩和頭上,原本還有個許釗可以幫忙,但不久之前,許釗也被陛下派去了西南。
若不是借勸服申頌的機會跑來這裡躲懶,他恐怕現在還忙得腳不沾地。
“人到了這個年紀,總該學學申老,好好顧顧自己的身子。”
申頌這時候忽然問了一句:“方才來信,可是許釗?”
許嵩和這才重新將家書從懷裡取出來,當著申頌的麵拆開看了。
信不長,很快就看完了。
許嵩和問道:“申老要看看?”
申頌擺了擺頭:“家書老夫如何看得。”
“釗兒說一切順利,郡主也適應得不錯,說是家書原本送入了宮裡,是陛下讓他日後給我的家書直接寄回許府便是,不必再先寄入宮中。”
陛下要用人,就要告訴所有人,他用人不疑。
但越是如此,他們越不可能在家書中說什麼不能讓陛下知道的事。
尤其是顏悅的家書不止送入宮中,還要給謝清、給單子寅、給顏府寫信,按顏悅的話說就是,長這麼大都沒有寫過這麼多字。
單子寅從沒收到過迎程程的家書,她比顏悅更不愛寫字兒,更何況她也不會想給單子寅寫信,她會惦記的小程牧還根本不識字、甚至不會說話呢。
因此顏悅便給單子寅多寫了一些。
“程姐姐現在已經出了月子,雖說老太君讓她還是多注意歇息,但有小芯兒在,她晚上總要醒個幾回,這都是鐵男偷偷告訴我的,她已經開始重新練娘子軍了。”
單子寅勾了勾嘴角,這的確是她的性情,既細心又虎。
“老太君身子骨還挺硬朗,我瞧著比我身子都好,她還在幫忙帶小芯兒呢。”
老太太壓根兒就沒覺得自己是老太太。
“但老太君還真是有幾把刷子,她發現娘子軍中有一個女兵和男兵看對了眼,當即就下令軍規處置,程姐姐親自去求情都沒用。”
這倆人肯定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呢,老太君從不會是勉強人的性情,但她很有規則感,去當女兵之人,大多都是入軍營之前走投無路的,這是她們最後一條路。
不成功,便成仁。
但那個女兵辜負了這次機會。
而男子入軍營之前,許多都是已經成了家的,誰不是拋家棄子入行伍來保家衛國,若誰人都能在軍營中胡來,還要軍紀何用?
因此仗責是一定的。
但迎程程竟然會去說情,證明她們大概率還想給他們一次機會。
單子寅繼續往下看,顏悅又開始嫌棄她的新婚丈夫了。
“……他像我爹似的,比你還能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