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嗎?
玉姣卻覺得,這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如今蕭寧遠嘴上說著和安貞公主府要拉開距離,可是世事多變,誰知道以後是什麼樣的境況?
若回頭有一天。
蕭寧遠和安貞公主等人,成了親親熱熱的一家人,她先頭還把事情做絕了,那她可真就是裡外不是人了。
秦宜蘭又叮囑了一句:“玉姣姐姐,今日的事情事關體大,若是給人知道了,怕是會要了表兄的命,所以還請玉姣姐姐守口如瓶。”
玉姣溫聲道:“這是自然。”
這樣說的時候,玉姣的心中多了幾分警惕,她知道的秘密太多了,萬一什麼時候這安貞公主,有想滅口的意思,她怕是會成為下一個紫煙。
畢竟在這些貴人的眼中,不管如今她是不是蕭寧遠的平妻,她都是個如螻蟻草芥一般的人。
隨便就可以踩死了。
送走安貞公主後。
蕭寧遠回到屋內,坐在桌旁,瞧那樣子……已經沒了困意。
也是,知道了這麼多事情,誰會心無旁騖地去休息?
玉姣對著外麵吩咐了一句:“準備一些小菜,溫一些清酒過來。”
秋蘅應聲:“是。”
剩下春枝和藏冬兩個人,門神一般的,一左一右地守在門口。
玉姣拿起燭簽,將燭火挑亮,然後緩緩地端到蕭寧遠麵前的桌子上放穩。
這才走到蕭寧遠的身後。
蕭寧遠隻覺得,心亂如麻,有千百條思緒,叫他難以理清。
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有如此身世……這對於他而言,比他是蕭老伯爺的外室之子,還讓他心亂。
蕭寧遠察覺到一雙微涼的手,從自己的身後,放到了自己額頭的兩側,輕輕地摁揉著。
隨著玉姣輕柔的動作,一陣清新夾雜著幾分輕微藥香的淡雅香氣,在蕭寧遠的口鼻之處縈繞開來。
這讓蕭寧遠雜亂的心緒,被緩緩撫平。
他將大手覆在玉姣的手上,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
玉姣心疼地看著蕭寧遠。
等著酒被送上來,玉姣坐到了蕭寧遠的對麵,為蕭寧遠斟酒。
兩盞下肚,玉姣這才忍不住地問道:“主君,相信安貞公主的那些話了?往後打算怎麼辦?”
玉姣這樣問著,其實也是蕭寧遠心緒複雜的原因。
好在,如今多少也理出一些頭緒。
蕭寧遠道:“不管她有何目的,此人城府都太深,自然該遠著。”
“隻是……”
蕭寧遠微微一頓。
玉姣見蕭寧遠如此,心中便知道蕭寧遠想說什麼,隻是這種事情,隻是遠著就行嗎?那安貞公主連兒子短腿之辱都能忍著,也要夜訪忠勇侯府,可見其心之堅決。
至於她是什麼心?在玉姣看來,是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