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從來都不怕彆人說她膽小卑微。
在這種複雜的環境下,若是能讓人覺得她膽小卑微,是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白兔,不是什麼壞事。
囂張厲害如孟側夫人,不也早早折戟在這後宅之中了嗎?
反倒是,如白側夫人一般,披著柔弱可憐表象的人,才能活得長久。
縱然白側夫人如今也去了庵堂,可她那是時運不濟,碰到了玉姣這個克星,否則早就籌謀成功了。
此時秦宜蘭已經繼續說了下去:“表兄,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且不說侯爺自己已經出了氣,我母親又懲治了兄長,便說這玉側夫人,其實也沒受到什麼傷害。”
說到這,秦宜蘭看向玉姣說道:“玉夫人,你難道就不勸一勸表兄嗎?”
玉姣心中暗道,蕭寧遠已經擺明了,不想和安貞公主府合作。
可這秦宜蘭還一口一個表兄的,臉皮還挺厚的。
此時秦宜蘭還給玉姣扣帽子:“玉夫人也不希望表兄為了一個女人誤了前程吧?”
玉姣暗中不滿,正斟酌著語言,打算著怎麼回秦宜蘭的話。
蕭寧遠卻開口了:“宜蘭郡主!”
秦宜蘭被蕭寧遠這麼一喊,又看向了蕭寧遠。
蕭寧遠沉聲道:“我蕭某喜歡將自己的前程,抓在自己的手中,不管是玉姣還是其他什麼人,都無法動搖,也請宜蘭郡主不要為難我的內眷了。”
玉姣聽了這話就深情款款地看著蕭寧遠說道:“女子以夫為天,主君亦是妾的夫君,妾無法左右主君的想法,也左右不了主君。”
說到這,她便輕聲道:“主君想做什麼,妾都聽主君的。”
此時的玉姣,把一個沒有思想,萬事以郎君為先的柔弱後宅女子的模樣,演的淋漓儘致。
既回絕了宜蘭郡主剛才針對她說的那些話,又恰到好處的藏拙。
秦宜蘭見玉姣這樣說話,眼神之中帶起幾分輕蔑。
像是薛玉姣這種菟絲花一樣的女人,當真配不上蕭寧遠!
蕭寧遠又看向安貞公主說道:“公主殿下,請回吧。”
安貞公主眯著眼睛看著蕭寧遠,蕭寧遠冷俊的臉上,神色從容且堅定,看著有一種我意不回轉的意思。
安貞公主盯著蕭寧遠看了一會兒,語氣溫和地說道:“好孩子,你若是不想提及舊事,也沒關係。”
“如今你傷了景洲,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從前你擔心同我走的近,會招致災禍,這件事也算是無心插柳了,陛下應該也不會猜忌與你了,姑母打心眼裡為你高興。”
“可我們總歸是一家人,這明著不往來,暗中也應該多些走動才是,這樣才能無愧你生父生母的在天之靈!”安貞公主繼續道。
蕭寧遠沒有回答安貞公主,隻是伸出手臂,對著屋外的方向做了個請的姿態。
秦宜蘭盯著蕭寧遠,眼神之中很是不滿。
好在安貞公主,沒打算繼續賴下去,這會兒便道:“好了,宜蘭,給你表兄一點時間,讓他仔細斟酌一下,我們便先回吧。”
往外走的時候。
秦宜蘭看了玉姣一眼,好似剛才的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笑盈盈的對玉姣說話:“玉姣姐姐,雖然發生了許多事情,但我和你很是投緣,你千萬不要因為我兄長的事情,記恨與我。”
玉姣微笑著說道:“怎會?”
秦宜蘭長鬆一口氣似地說了一句:“那就好,我還怕玉姣姐姐就此就不理我了呢。”
玉姣微笑了一下,沒有把心中的不滿表現出來。
若不知道安貞公主府還有這種內情沒告訴蕭寧遠,玉姣或許就直接冷言冷語地劃清界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