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玉姣而言。
這樣也好。
她前麵近二十年的人生,過得不甚如意,如今,不管她在這侯府是否得寵,都無法威脅到薛琅在永昌侯府的地位了。
她便趁著這個機會,為自己活一場,也未嘗不可!
玉姣將一切都收拾好。
便合衣躺在了床上。
這張床上,似乎還殘存著蕭寧遠的餘溫……玉姣知道,這是自己的錯覺。
她既然選擇放棄,那就不應該再去貪戀。
隻不過,說得輕巧,做起來也沒那麼容易,至少此時的玉姣,無心入睡。
玉姣睡不著,蕭寧遠一樣睡不著。
他此時就在止景齋,坐在矮幾的麵前,不知道沉思著什麼。
藏冬的通傳聲音傳來:“侯爺,楚夫人來了。”
蕭寧遠沒有應聲。
織香便湊到門的附近,輕聲說道:“主君,夜深了,讓妾服侍主君入眠吧?”
說著織香就大著膽子去開門。
誰知道織香這門一打開,便瞧見蕭寧遠已經站在門口了,看那意思是要出去。
織香伸手去拉蕭寧遠的衣袖,輕聲說道:“主君……寒夜寂寂,妾陪著主君可好?”
蕭寧遠一把甩開衣袖,冷眸看向織香,語氣之中滿是厭惡:“滾!”
織香愣住了:“主君……您……您……您這樣對妾,難道就不怕娘娘不高興嗎?”
蕭寧遠冷笑著說道:“本侯不想見到你,你且記著,你雖是賢妃身邊的人,但你還不是她!而且本侯,最討厭被人脅迫!”
而且,在大殿之上,他之所以任由賢妃將人塞到府上。
一來是大殿之上,作為臣子,的確無法拒絕一個寵妃的話,二來……他若是真拒絕了,就是將火引到玉姣的身上。
可如今。
玉姣因為這件事,要離開忠勇侯府了。
他心中是惱的,惱玉姣說,從未喜歡過他,也沒想為他生孩子這樣的話。
但惱怒過後,他便又覺得,玉姣離開忠勇侯府,也許是一件好事。
這樣一來,把玉姣拉離這個漩渦的中心。
他尚且自顧不暇,若是一直把玉姣放在身邊,一個疏忽就可能讓玉姣被這旋風,攪一個粉身碎骨。
至於玉姣到底喜歡不喜歡他?
蕭寧遠想到這,心頭越發的煩躁,深邃的眸子之中,漆黑一片。
不管薛玉姣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
薛玉姣既然做了他的女人!
那就隻能,一輩子是他的女人!
至於她自己怎麼想,根本不重要!隻要他喜歡玉姣就足夠了!
天將破曉。
玉姣就頂著清晨的寒氣,抱著收拾好的衣服,領著同樣抱著東西的春枝和秋蘅一起,走出了攬月院。
路過琴瑟院的時候。
薛玉容站在門口,等著玉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