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的臉色脹紅,尷尬地站在原地,看著沈寒時,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說。
沈寒時此時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太不合時宜了。
他正了正色道:“不管是誰的,都無妨。”
玉姣疑惑地看向沈寒時,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無妨?怎麼就無妨了?
玉姣覺得,沈寒時這個人,看著是個簡單的教書先生,但說話做事,都讓人很難理解。
事實上,沈寒時能得建寧帝重用,還能在大理寺任職,又怎麼可能是簡單的人?
沈寒時此時又道:“我的意思是,不管你肚子裡麵的孩子是誰的,沈某都沒有拿這個孩子做文章的意思,沈某還沒有喪心病狂到用一個沒出生的孩子,去威脅蕭寧遠。”
玉姣聽了這話,臉色有些尷尬。
她心知蕭寧遠這是看出來,自己剛才想什麼了。
她之前的確有過一瞬間,懷疑沈寒時會這樣做。
畢竟沈寒時現在是建寧帝的臣子。
沈寒時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神色窘迫的玉姣繼續道:“還有,薛四姑娘,你把沈某想得太不堪了。”
玉姣連忙說道:“沒,沈先生,我沒這樣想……”
玉姣這話說得堅定,但心中不免有些心虛。
沈寒時輕嗤了一聲:“你怎麼想,也不是很重要,放心吧,看在琅兒的麵子上,你會平安無事的。”
沈寒時看出來玉姣的氣色不太好,知道玉姣今天應該受到了不少的驚嚇,此時也不想嚇唬玉姣,讓玉姣多加思慮,所以難得的把話說得清楚了一些。
玉姣知道沈寒時既然這樣說了,就打算這麼辦。
如今自己這境況,也沒什麼讓人欺騙的價值。
玉姣看著眼前的沈寒時,心念轉動。
沈寒時自然察覺到,玉姣那一雙水亮如夜晚倒映明月的眸子,正落在自己的身上。
“看什麼?”沈寒時瞥了玉姣一眼。
玉姣斟酌著語言,試探性地開口了:“沈先生的龍章鳳姿,如此的氣度不凡,又才學過人……”
沈寒時聽了玉姣這話,似乎覺得頗為受用,這會兒便道:“所以呢?”
“我……我的意思是,沈先生如此人才,為什麼要效忠建寧帝那個糊塗皇帝?”玉姣問。
沈寒時聽了這話,似乎有些興趣。
他玩味一笑,看向玉姣問道:“那麼,薛四姑娘覺得,沈某該如何?”
玉姣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如今沈寒時和蕭寧遠是對立麵,她總不能說讓沈寒時直接投降吧?
沈寒時如今好心救她命,她若說出這樣的話來,顯得很是沒良心。
但若是看著沈寒時,繼續跟著那建寧帝一錯再錯,似乎……也很沒良心。
沈寒時見玉姣不說話,這會雙手環抱,往馬車後麵靠了一下,這才似笑非笑地說道:“薛四姑娘是想替蕭侯勸降沈某?”
玉姣連忙道:“我……我沒這個意思,我勸先生,不是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