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薛有道一次壽宴,他們薛家的所有人,都為薛有道,買了昂貴的生辰賀禮。
薛凝也是送了的,薛凝笨拙的,讓小廝抬進來兩個大箱子,打開之後,裡麵放著的,都是百姓人家常見到的酒壇子,並不像是他們常買的那些貴酒的酒壇樣子。
故而,他們是都瞧不上的。
可薛凝當時眼巴巴的看著薛有道,眸子裡放若是亮著星星,滿心滿眼都是他這個父親,孺慕的看著他。
“父親,這些酒是我親自......”
沒等薛凝的話說完,院子裡熱鬨了起來,薛明珠跟薛嚴,薛玉郎,薛昭飛,都來了。
他們拿出了價值不菲的賀禮,然後薛明珠也給薛有道買了酒,卻是京都城裡,數一數二的美酒。
薛玉郎當時就打斷薛凝想要說的話,嗤之以鼻,“薛凝,你怎麼跟個學人精似的?天天學明珠?明珠送酒,你也送酒?”
薛昭飛也不悅說道,“這東西不是送的越多越好,而是越精越好,五姐怎麼這麼蠢笨,連這點道理都不懂?我比你年紀小,我都懂,這種拿不出手的東西,就算是送了是個箱子,也趕不上彆人一個匣子來的貴重。”
薛嚴也蹙眉搖頭道,“薛凝,日後生辰賀禮,還是要跟明珠學習一二,你也是府中的小姐,萬不可丟了薛家的臉麵,這般小家子氣。”
薛有道被幾個他喜歡的孩子圍著,送了賀禮,斷然是看不上薛凝送來的賀禮。
薛有道有些嫌棄的看著薛凝,開口說道,“你有這個孝心是好的,但這些廉價的東西,不應該出現在我的壽宴上。
日後你便不用送賀禮了,想來是也拿不出什麼,不如好好跟在你母親身邊,學好規矩,日後彆再給薛家惹是生非,不要再跟明珠嫉妒爭寵,這就是你給我這個父親,最好的賀禮了!”
薛凝當時眼眶發紅,有些委屈,看著他們幾個人,“可是這些酒是我親自......”
薛有道已經不悅,不想聽了,訓斥了薛凝,“我壽宴上,你哭什麼?真是不吉利!這便回你的院子裡吧!其他的話,也不用說了!”
薛凝最後,忍下了所有的委屈,沒有再說,隻不舍的看了看家人。
“是,父親。”
以前的薛凝是聽話的,從不忤逆,可薛凝不知道為何,饒是如此,為何家人還總是說她任性,說她惹是生非。
明明每一次出去,帶回不好的名聲,都是薛明珠還有薛明珠身邊的那些人,故意給薛凝潑的臟水。
可每一次,薛家的所有人,沒有人信薛凝,沒有人護著薛凝。
薛凝從一次次的辯解中,得到的,換來的,隻是所有人都在說。
“薛凝,你真的太讓我們失望了!”
“薛凝,你怎麼這麼能說謊呢!”
那些薛凝曾經精心釀製的美酒,送給她父親當賀禮的美酒,在薛有道這裡,隻成了招待客人的流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