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嚴接下裡的話,直接讓薛有道臉色徹底難看。
薛嚴開口,“父親,兒子懇求你,不要帶著叔公們去祠堂了,薛凝她......不是如同父親所說的那般,隻是賭氣......”
薛嚴腦中想到了薛凝那張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冷淡至極的臉,他嗓音發澀的厲害。
“今日父親若是過去了,真的會失去薛凝這個女兒......父親,我們之前對她,諸多疏忽,她心裡委屈。
薛凝委屈了那麼多年,能不能就今日,我們替她委屈一次,讓她暢快一些,父親彆去了,讓著她一次又如何......”
薛嚴終於,做到了替薛凝跪下求情。
隻是這求情,終究是晚了。
薛凝被慣毒酒的時候,是他親手壓著,沒有跪下求情。
薛凝被罰跪在雪地裡的時候,他也沒有跪下求情。
甚至,薛凝在朝堂上,麵對威壓的時候,他這個大哥,也懦弱無能的,沒有求情。
可今日的求情,薛凝已經不需要了,薛嚴卻偏執的,跪在薛有道麵前求情。
像是贖罪,也像是想讓自己的良心能安。
薛玉郎也說道,“父親,我跟大哥都是這樣想的,你能不能......”
沒等薛玉郎的話說完,薛有道已經沉聲,“來人,將這兩個逆子,捆上!壓著一起去祠堂!”
兩個人臉色一白!
“父親——”
薛嚴跟薛玉郎,難以置信的看著薛有道,沒想到一向疼愛他們的父親,竟然在臉麵麵前,再一次,選擇了顏麵。
薛有道看著他們說道,“我是薛家的一家之主,你們所有人,本來就應該聽我的!我是父親,我是你們的老子!
薛凝這條命,都是我與她母親給她的,她不知道感恩,你們倒是叛變幫著她了!
彆忘了,當初薛凝剛回京城的時候,你們討厭她,比誰都明顯!是你們親手護著明珠,推開薛凝的!
眼下,你們又看不清明,分不清主次,真的是讓我太失望了!”
薛有道揮手,帶著人往前走,“我是不會讓著逆女左右的!她若是真的翅膀硬了,有本事,那就親眼看著自己的名字在族譜上被劃掉!
我還不信,我怕她離開薛家?”
溫氏哭紅了眼,也想跟著勸,“老爺,你這是何苦!快些放開阿嚴跟二郎,這怎麼能行......
還有凝凝,凝凝她萬一真的......”
薛有道嗬斥,臉上滿是怒容,身上也染著酒氣。
“她就是真的離開薛家,又如何!我薛有道難道就沒有其他女兒嗎?明珠不是好好的!薛凝不識抬舉,我倒是要讓她看看,到底是她離開薛家,我受不了,還是往後她在外吃苦,求著跪著想要回來!”
薛有道冷聲說,“我就是太心慈手軟了,給了她幾次機會,才放縱到她以為,薛家所有人都應該哄著她,離不開她!”
在場的薛家人,本來想要勸勸的,但見薛有道如此說,他們也隻能作罷。
紛紛都覺得此次來薛家,還真的是燙手山芋,若是薛有道是一時喝醉衝動,日後後悔跟女兒離了心,那豈不是會恨上他們來祠堂的這些局外人?!
他們看了薛家的這麼一出大戲,也不知道是福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