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校?”
蔣奇頓時驚愕不已。
張燕神情凝重道:“曹性是河內人,黃巾之亂時被征為三河之卒,後為龍驤軍士,因軍功調入神武軍出任校尉,曾經來營前叫陣,一箭便射落旌旗,是個不錯的馬弓手。”
“龍驤舊將。”
蔣奇眼中閃過一抹恐懼。
三河之卒,天子親軍,龍驤名震天下。
張燕頷首道:“還有,斥候見到了荀字大纛。”
“荀字?”
“還是大纛?”
蔣奇臉色微變,扶劍走向望樓下方,焦急道:“必是荀公達,某即刻遣人回傳鄴城,你速派人盯著黎陽!”
“好。”
張燕眼底閃過一縷寒芒。
大漢對於冀州的戰爭,終於開始了。
天公將軍的遺澤,將會成為他們呈遞漢天子的投名狀。
一連兩日。
整個蕩陰都充塞著肅殺之意。
張燕很穩,並未擅自出兵,而是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
一個可以把背叛黑山軍,背叛‘致太平’的眭固,陶升,以及冀州府蔣奇推出去送死的契機。
冀州,鄴城,幕府大堂之中。
審配整理著軍報,以及士間師的密報,蹙眉道:“十二月的朝報?”
“是啊。”
許攸抬眸掃了眼,自嘲道:“七國朝貢,而且還是南域七國,某未聞荊揚,交州有戰事,這些人便來大漢朝貢了。”
“海上。”
審配神情凝重的摁下朝報,歎道:“這份朝報在年關之日發出,上麵還有簽訂的朝貢盟約,顯然是內封宗侯,外封宗王,兼行王化,高高在上的漢天子,已經懷揣開疆拓土之誌了。”
“正南。”
“主公伐青州未成,轉道北上。”
“如今,連你都從前線調回來,就是為了坐鎮鄴城。”
許攸歎了口氣,複雜道:“說實話,某已經看不到一絲勝機,真不知大漢天子的王師何時會揮兵北上。”
“某亦不知。”
“但有種不好的預感。”
審配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抹落寞。
大漢內政更職,簽訂朝貢盟約,建設東府軍等等。
這些政令,無不是宣告洛陽的目光已經不局限討伐不臣,而是要將大漢推上中興之路。
這種對於不臣者的漠視,才是令他們恐懼的地方。
“子遠兄。”
“正南先生。”
“蕩陰出大事了。”
張津持著蔣奇急報衝入大堂,喘息道:“河內神武營豎起荀攸的大纛,並且他們還分兵發往黎陽,繁陽,鎮國府恐要討伐冀州!”
審配臉色巨變,近乎吼叫般的問道:“誰來了?”
“荀攸!”
張津臉色煞白無比。
“荀公達!”
許攸癱坐在大椅上。
荀攸是誰?
鎮國府四司丞之一,代執撫軍將軍之印。
兵事之權,淩駕於所有鎮戍將領之上,僅次於漢天子劉牧。
如今蒞臨河內,必然是鎮國府要展開討伐冀州的戰爭,而不再行對峙之事。
“子遠。”
“你速傳主公撤軍。”
審配轉身走向府外,急忙道:“某即刻趕回繁陽坐鎮,防止曹操率中府軍躍河而擊!”
“好。”
許攸連忙應下。
冀州準備破釜沉舟,將大漢拉入全麵戰爭的泥潭。
因此,袁紹攜大量主力朝著易縣壓了過去,使整個鄴城極為空虛,連審配都不得不回來坐鎮。
此時,荀攸,曹操虎視冀州。
若是袁紹不撤軍回來,隻需三個月鄴城必被踏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