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朗,司馬懿。
終究還是太過稚嫩。
大局之勢的壓迫,才是冀州無解的難題。
神武軍分兵不重要,卻又是捆紮他們兵力的韁繩。
袁紹沒有選擇,整個冀州都沒有選擇,隻能任由鎮國府擺布。
洛陽。
鎮國府,軍諮司內。
賈詡,郭嘉等人將各方軍報整合。
尤其是冀州,遼東,雍州,涼州等等的軍情,更是要分出輕重緩急,然後擬寫成奏章公文上稟。
“司丞。”
郭嘉握著一份軍報,失笑道:“公達這是要用兵了?”
“正常。”
“幽州緊迫。”
賈詡搖了搖頭,打趣道:“袁本初伐青州不成,見幽州空虛,又揮師北上,公達若是還不用兵,公孫瓚就要孤軍而守易縣了。”
“這倒是。”
郭嘉揚起手中的軍報,說道:“又有羌部遷入西海郡。”
“哦?”
賈詡頓時挺直腰身。
“羌族遷徙。”
“這應該是闞澤之功。”
郭嘉把軍報遞過去,沉聲道:“隻是益州怎麼定,監州尉有張任配合,對整個益州進行滲透,各大關隘皆有他們的人,我們可要遣人親自走一趟。”
“不急。”
賈詡蹙眉看著軍報,說道:“益州不是難題。”
郭嘉搖了搖頭,說道:“撣國之事要處理,唐旄亦然,所以益州對於我們聯絡南域諸國極為重要。”
“急不來。”
賈詡合上軍報,揉了揉眉心道:“外邦之人走了?”
“明天走。”
郭嘉笑道:“今天是元夕!”
賈詡恍惚道:“蔡祭酒之女撫琴?”
“你聽。”
郭嘉朝著門外指了指。
一陣肅殺琴音,由遠到近的傳入鎮國府。
琴聲中刀光劍影,浴血鏖戰,似有一片戰場浮現,有人單騎入陣,於敵寇陣中往來無阻,令千軍萬馬聞名皆避。
曲風一轉,卻是一片淒涼之景。
猶如夕陽西下,隻餘下漫山遍野的屍首,被黑暗所吞沒。
“巨光。”
“可聽出是何曲?”
神武闕上,劉牧打磨著一片水晶。
裴茂搖了搖頭,恭敬道:“臣愚昧,未曾聽過。”
劉牧用絲帛擦了擦手中的水晶,說道:“亂世兵戈,盛世歌舞,可若是曲與文,儘可載兵戈之勢,是為如何?”
裴茂肅然道:“縱是盛世,奉武之誌不可廢。”
“不錯。”
劉牧說道:“如今驃國,烏戈國攻伐撣國,然撣國與大漢簽署朝貢盟約,朕準備讓你前去調停。”
“臣遵詔。”
裴茂恭敬道。
劉牧抬眸道:“可知為何用你,而不是典客司?”
“臣不知。”
裴茂直言不諱。
雍州之戰結束,他便遷為西閣祭酒。
這幾年一直留在西府軍處理軍務,自然不敢貿然揣測上意。
“因為,你能領軍禦寇。”
劉牧靠著大椅,沉聲道:“此去撣國,若是調停不成,便親領撣國之軍,滅了烏戈國,驃國。”
“臣明白。”
裴茂瞳孔陡然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