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州之禍。
是天下士族對於大漢宗室的反擊。
想要借此壓下宗室驕子,大漢驃騎將軍。
哪怕是曾經的袁滂都在朝中坐視不理,所以朱儁保證糧草運輸之外,還在河內索求了一部分自己的利益。
對於為士之人而言,是可以接受的事情。
可是,司馬防不敢賭,不敢保證自己的事情不被朱儁上稟,所以付出極大的代價從溫縣遷來黎陽。
可偏偏,自己的長子又被袁紹表舉為黎陽令。
如今,大漢天子的王師殺至城外,僅三千軍都足以讓他肝膽俱顫。
是夜。
縣令府燈火通明。
司馬朗眼中布滿血絲,挑了挑暗淡的燈芯。
“兄長。”
“早些休息吧。”
司馬懿端著茶盤走進來。
“二弟。”
“為兄當如何啊?”
司馬朗歎了口氣,說道:“一直以為是父親受王子師拖累,沒想到我們竟然摻和的如此之深,怪不得袁本初會表舉為兄,看來他也清楚我們參與了並州之事!”
“兄長。”
“往事何必再提。”
司馬懿翻看著桌案上的軍報消息,沉聲道:“神武軍從天子收複三輔之時便開始坐鎮朝歌,之後北上蕩陰與黑山軍對壘,此次貿然出兵,恐有大變。”
“你還年幼。”
“勿要摻和兵事。”
司馬朗奪過軍報,沉聲道:“如果有機會,你便逃出黎陽,不要入仕,不要經商,不要從軍,隱姓埋名做一個耕田之農,唯有如此才能活下去。”
“兄長。”
“我們逃不掉的。”
司馬懿翻開另外一份軍報,沉聲道:“天子用兵,兵馬未動,監州先行,不必佐證都可以篤定,我們必然被監州尉所監察,生與死早已注定。”
“是啊。”
“早已注定。”
司馬朗神情複雜道。
司馬懿提筆沾著茶水,在軍報中勾勒出一個圈,說道:“這裡麵有軍情,鎮中將軍曹操,以曹仁為將囤聚白馬,他的主力屯在濮陽,蒙稷則是屯東阿。”
“不錯。”
司馬朗頷首道:“沿河防線,對應我們黎陽,繁陽,以及陽平!”
“錯了。”
“你們都錯了。”
司馬懿丟下毛筆,說道:“中府軍若是渡河交戰,必然是凜冬借著河麵結冰而渡河,又怎麼可能會拖延到年後,我以為神武軍是要牽製我們的主力,讓袁本初從北邊回撤。”
“嗯?”
司馬朗眉頭緊蹙。
司馬懿說道:“鄴城告危才可撼動冀州,使我們收縮防線,隻是我還沒想明白,神武軍為何會兵開兩地。”
“不,是兵開三地。”
司馬朗沉聲道:“有斥候急報,還有一校兵馬去了繁陽。”
“繁陽?”
“我想不明白。”
司馬懿搖了搖頭,說道:“繁陽,黎陽都是堅城,如此分兵攻不破城池,反而會消耗糧草,更可能令軍卒陷入險地,他們為何要這麼做?”
“勿要多想。”
“為兄要前往軍營議事。”
司馬朗臉色微變,拾起軍報朝府外走去。
司馬懿之言,令他豁然開朗,明白神武軍分兵,必然不是為了接引中府軍渡河,而是牽製冀州的主力。
此般證明鎮國府在畏懼兵事,不想讓幽州有失。
所以,隻要他們能防住神武軍的攻擊,主力必然可以在幽州大捷。
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