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內的戰爭。
一場平平無奇的圍城打援。
內裡參雜一些小籌謀,卻令初春大地染血。
不到半個營的神武軍,在各處絞殺冀州附逆不臣者超過數萬人。
蔣義渠,蔣奇,審配皆死去,支援黎陽的眭固,陶升與背叛黑山軍的軍卒,活生生被呂布與陳到滅殺在黎陽城外。
小半個月的時間,各處軍卒儘皆回撤大營。
整個冀州,因這場小小的兵事而擾動,驚得鄴城強征百姓青壯參軍入伍。
“敗了。”
“他們敗了?”
許攸肝膽俱顫,擦著額頭瘋狂滲出的冷汗,呢喃道:“怎麼可能會如此,正南又怎麼會被捕殺?”
“子遠兄。”
“張燕請求回撤。”
“並且,他們已經開始往後逐步撤軍了。”
張津臉色煞白無比,膽寒道:“蔣義渠,蔣奇,眭固,陶升,連帶正南先生都被誅殺,除卻蔣義渠之外,其他人的屍首全部被送入黑山軍營!”
“混賬。”
“這些混賬。”
許攸將手中的書卷甩在堂中,崩潰道:“蔣奇他們為何要出營?”
“假軍令。”
“張燕是如此轉述。”
張津深吸了口氣,解釋道:“如今消息串聯起來,便可以證明正南被神武軍所捕,荀公達以正南的兵符將印寫了支援令,張燕沒有聽從,反而蔣奇下令讓眭固與陶升隨他支援兩地。”
“蠢貨。”
“愚蠢至極。”
許攸仰天而望,眼中滿是頹意。
之前,他已經給黑山軍發了軍令,審配又怎麼會突然發令,難道蔣奇蠢的連‘朝令不可夕改’之事都不明白嗎?
如今,張燕承受不住壓力開始後撤。
蕩陰與黎陽形成的掎角之勢,以及用繁陽組成的沿河防線瞬間被摧垮。
冀州,真的是一敗塗地啊。
可笑的是,從各方軍報統合,神武軍出兵僅兩千五百軍,還有兩千大漢罪軍,便令冀州兵卒死傷近萬,兩萬餘黑山軍為之堙滅。
他怎麼給袁紹交代,又怎麼去麵對審姓族人啊!
數日之後。
軍報急傳冀州北部。
中山郡,漢昌境內。
冀州大營,帥帳之中。
袁紹臉色紺青,緩緩放下手中的急報。
帳下,郭圖,辛毗,逢紀等謀士相互對視,心中皆有不妙之感。
前段時間,鄴城傳來神武軍分兵的消息,請求主力回援,袁紹剛從盧奴撤到漢昌,便又發來軍報。
由此可見,定然是不妙之事。
“主公。”
逢紀輕聲喚道。
袁紹深吸了口氣,帶著悲憫道:“正南被捕殺,蔣奇,蔣義渠,以及眭固,陶升儘皆戰死,冀州軍,黑山軍陣亡合計超過三萬!”
“超過三萬?”
郭圖,逢紀等人腦海轟鳴不已。
冀州以守待攻,怎麼可能超過三萬傷亡。
難道神武軍攻城?亦或者曹操統禦的中府軍過河了?
“嗬。”
“哈哈。”
袁紹悲笑兩聲,把軍報點燃焚毀。
燃燒的紙張,滾滾的濃煙,似冀州的祭文,又仿若王師討伐不臣的戰火。
“主公。”
郭圖頭皮發麻,勸說道:“為今之計是回援鄴城,並且從易縣抽調強軍,僅一個公孫瓚,完全不需要文醜,潘鳳,麹義三人對壘。”
“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