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陽之戰結束。
血腥味,隨風飄蕩數十裡。
鄴城被封鎖難察,但王師的斥候卻有獲悉。
而此時。
冀州府,大堂之中。
袁紹望著堂下的一眾將領,神情有些複雜。
張郃,顏良,張燕等將,以及各州士族之人。
曾經堂下熠熠生輝的文士武將,如今卻不足半堂之數,顯得蕭瑟而又落寞。
“話不多言。”
“某隻有列陣決死四個字。”
袁紹重整氣勢,決然道:“明日城中所有軍械將會送入你們的大營,後日卯時出營依次列下長陣。”
“主公。”
顏良出列欲要進言。
袁紹抬手止住,沉聲道:“不必多言,某決意已定!”
“諾。”
頓時,帳下文武恭敬道。
“諸位。”
“紹,多謝了。”
袁紹於上位作揖一拜,轉身離開大堂。
空餘眾文武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
“主公。”
許攸眼眸一紅,咬牙追逐出去。
“諸位。”
“散了吧。”
逢紀深吸了口氣,負手離開大堂。
堂外廊道之中,許攸滿是焦急道:“主公,怎可在戰時說出這般戲言!”
“子遠。”
袁紹按劍慢行,淡淡道:“長陣是戲言嗎?“
“不是嗎?”
許攸拉著袁紹的衣袖,怒喝道:“主公,兩軍交戰當以各兵種配合列陣,才能求取一份勝機,任由眾軍隨意列長陣,焉能守得住大漢王師的衝擊。”
“你不懂。”
“還是某不懂用兵?”
袁紹抬手指了指許攸的胸膛,眸子銳利道:“軍中,城中,不知有多少人倒戈劉牧,更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兩軍陣前,殺一個冀州不臣之人換取生路,某不調配各營布陣,便是讓倒戈之事留在雜軍之人,從而將精銳聚集在一處,明白了嗎?”
“這?”
許攸骨鯁在喉。
袁紹,這是真的在用人海戰術衝擊大漢王師。
不管雜軍怎麼亂,都不會波及精銳軍卒的陣地,可這真的能殺出一條生路嗎?
“子遠。”
“莫要亂了心。”
“雜序無章,未必不是好事。”
袁紹按劍走向遠處,沉聲道:“今夜你好生陪陪親眷,明日便與逢紀,郭圖,辛評抽調所有軍械分發各營!”
“諾。”
許攸歎了口氣轉身離去。
不久。
城外,黑山軍帥帳之中。
張燕望著桌案上的信箋發愣。
帳下,王當,杜長,李大目,張雷公,孫輕等人俱是疑惑不已。
今夜本是商定排布軍陣,為何自家將軍從城中回來之後,便是這般神情?
“將軍?”
“出事了嗎?”
王當不由出聲喚道。
“沒有。”
張燕撕開桌上的信箋,快速掃過其中的內容,愕然道:“潘鳳降了,公孫瓚,龐德已經在鄴城之北備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