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陽之戰的落幕。
證明平定青冀,隻餘下鄴城。
故而,帳下的呂布,趙雲,高順神情中皆有些興奮。
“陛下。”
恰時,許褚按刀邁入帥帳。
劉牧笑問道:“可是鄴城來人了?”
“是。”
許褚呈上名刺,恭敬道:“二人叩營請見。”
“叫進來。”
劉牧瞥了眼名刺,將其遞給戲誌才。
“董昭?”
戲誌才翻看了一下,沉聲道:“此人是濟陰定陶人,某若是沒有記錯,早年便在冀州為廮陶令,那時正處於袁氏圖謀冀州之時,並替換各郡的官吏,而劉備便是被奪取官職之人!”
“嗯。”
程昱微微頷首。
郭嘉抬眸看了眼史阿,老神在在的合上眼眸。
他與程昱,一為軍諮司的北閣祭酒,一為南閣祭酒,自然接觸過監州尉的密卷。
不必多言。
董昭便是監冀州令使。
這些年,一直為袁紹在各郡籌備糧草,並在戰時行督糧草事。
在整個冀州府都屬於中流砥柱,重要性僅次於許攸,審配,但地位比不上郭圖,辛評等人。
若是他沒有記錯。
冀州襲太行八陘的消息,便是董昭所傳,還隨軍前往井陘。
隻能說,潘鳳能活著,且降於公孫瓚,當真是有一絲幸運在身上。
井陘之戰的時候,領軍的高乾死了,還未與洛陽聯絡的黑山軍渠帥於毒,白繞死了,唯獨他從防線上安全退下來。
囤兵易縣對壘之際,又有楊鳳潛伏在側,卻決心倒戈。
這一路上,潘鳳身邊的監州尉層出不窮,且對壘的不是張楊,寧毅,便是公孫瓚,鄒靖等將,卻還能活下來,可稱大氣運之人。
“謁見天子。”
不久,董昭,袁敘邁入帥帳。
二人儘皆垂首作揖,並未直視上位。
不管是因為禮法,還是因為左右文武彌漫的殺機,都令人不由垂首斂目,做出恭從之姿。
“免了吧。”
劉牧倚著大椅,目光垂落帳下。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他雖是討不臣,亦不會破例。
“天子。”
“昭,呈會戰公文。”
“吾主,恭請大漢王師列陣。”
董昭向前邁了一步,從衣袖中取出絲帛文書呈起。
“陛下。”
許褚接過絲帛公文,攤開呈於桌案。
殺王刺駕之事不可不防,更要避免下毒之事。
這些陰險手段傷不了劉牧,但會顯得王卒尉,殿中尉無能。
“朕準了。”
劉牧目光掃過會戰公文。
攻城,是最迫不得已的戰爭方式。
攻於心,攻於謀,才是用兵伐敵之上品。
此戰,冀州大半糧草壓在繁陽境內,死守鄴城絕對撐不過寒冬。
故而,袁紹恭請大漢王師,於明日卯時之後,在曠野之上列陣會戰,是迫不得已,同樣是早就籌備好的選擇。
“謝天子萬恩。”
帳下,董昭帶著袁敘作揖長拜。
“仲康。”
“將錦盒送於袁敘。”
“奉孝,你代朕書文,令董昭帶給袁紹。”
劉牧把會戰公文推前,經由史阿遞給郭嘉之後,繼續道:“仲德,擬鎮戍令,調北府二軍入營備戰,明日卯時之後列陣迎敵。”
“臣遵詔。”
程昱,郭嘉,許褚應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