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芳話語中帶著莫大的殺機。
阿米爾薩拉丁是他扶持起來的條支王。
可現在,他以大漢賜王號予恩,眼前之人竟然不願意。
這是對整個大漢的羞辱,更是對陛下的不認可,若不是扶持一方勢力需要時間,今日阿米爾薩拉丁將會死在王宮之中。
“朋友。”
阿米爾薩拉丁苦澀道:“大漢實在太遠了,若是此去數年,回來可能王城都已經不存在了。”
“不用擔心。”
麋芳擺了擺手,淡淡道:“隻要你願意去,我們會留下王師駐守條支,而且還有其他商艦要在條支登陸,到時候你隨時可以回來!”
“其他商人?”
阿米爾薩拉丁難以置信道。
“嗬。”
“你不會以為某騙你吧?”
麋芳嗤笑一聲,說道:“大漢統禦宇內,陛下更是天人降生,僅南域便有諸國臣服,西域更是有三十六國尊大漢為上國,陛下賜你王號,你條支能被載入諸夏的紀史已經是不可言喻的殊榮!”
“可以。”
“我答應了。”
阿米爾薩拉丁咬牙道。
“便如此吧。”
麋芳滿意的點了點頭,沉聲道:“你找幾個熟悉路的人,然後備下軍卒,某稍後便請人統籌兵卒,須知天使可不會在你們條支耽擱太久,我們需要速戰速決。”
“好,好。”
阿米爾薩拉丁連忙應下。
如今。
塞維魯稱帝。
整合軍隊準備東征,收複整個羅馬。
若是大漢真的拋棄他,必然會被戰爭波及,淪為羅馬貴族的奴隸,送入角鬥場與蠻夷進行決鬥。
所以,必須要在大漢離開之前,打贏對羅馬的一場戰爭。
貿易之前。
以戰爭來決定利益索取者。
這種事情,大漢從來都是上行下效。
畢竟,不管是蕭關之戰,還是平城關之戰,劉牧都是如此處理。
所以,麋芳,鄧當等人選擇了最為簡單,最為粗暴的做法,便是效仿劉牧,在條支與羅馬之間打一場揚名之戰。
條支籌備戰爭之際。
大漢本土,冀州之所在。
已經是陽春三月之景,行至農耕之季。
大漢從各州,或者府庫中抽調糧種,分發於各郡之中耕種。
與此同時,劉牧已經統禦王卒尉率先班師洛陽,大漢王師緊隨其後。
恰逢春景。
十裡桃花開滿歸途。
“仲康。”
“車怎麼停了?”
六馬車輿之中,劉牧翻看著公文問道。
“陛下。”
典韋望著王卒尉分列的大道。
遠處,一襲玄色之影,孤立道途。
春風拂麵,吹起萬千紅花,又止於卻扇之間。
“嗯?”
劉牧抬手掀開帷幔,眺目朝著遠處望去。
一個人,一襲玄色三重衣,頭上的鳳子冠在驕陽下熠熠生輝,隻是一麵卻扇,卻擋住了讓人辨不清的臉龐。
而卻扇之上,以紅線繡著一首文。
“暄風處。”
“桃花織霓裳。”
“泰春奉儷皮,玄女授贄雁。”
“太微傾,北鬥斟,解纓結發。”
“子時飛燈叩紫垣,五帝執圭證今緣,萬裡河川鑄玉牒,九天瑤池合巹光。”
“罄音,罄音。”
“天河左繞九子蒲,四風右係長命縷。”
“梳妝,梳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