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磯衛。
孫策所設,孫權執掌。
這些人,全部都是女衛,安插各大士人之府為婢,暗行間事。
大漢往北。
他定策往南。
凡有天子不及,便是大都督府的利好。
這是孫策知曉解煩營有監州暗間,尋找監州尉疏漏,才定下蛟磯衛之策。
“兄長。”
孫權往堂中火盆添了幾塊木炭,說道:“若是安排龐季掌控牛渚軍,或可發動一場小型戰役,令其戰死江河之上,規避荊州士人的仇恨,或可轉移到登封軍的身上!”
“權弟。”
“你可知戰爭是要死人的!”
孫策眸子一沉,冷聲道:“為了殺一個龐季,還有尋出牛渚軍的暗間,便讓江東兒郎死在江河之上,值得嗎?”
“兄長。”
“你的心不夠狠。”
“父親的心,亦不夠狠。”
孫權眸子清冷,淡漠道:“想一想憲宗孝烈帝,再想一想當今天子,他們為了伐滅士族,令多少無辜之人死去!”
“你……!”
孫策臉色愈發陰沉。
孫權太狠,行事不擇手段。
這種做法,可能會讓大都督府付出極大的代價。
“兄長。”
“大都督府官位有數,荊揚儲備有數。”
孫權沉思道:“以我們的現在的力量,備戰鎮國府之餘,還要防備牛渚軍的暗間,何嘗不是一種浪費,一場小型的戰役,對於我們是解脫,更能激起荊揚士人的憤怒,常言圍三闕一,窮寇莫追,我們自作死地,自為窮寇,此為破釜沉舟之策!”
“某想想。”
孫策有些心動。
誠如其言,開戰於江東有利有弊。
最大的利好,便是破釜沉舟,去除暗間。
“不可拖延。”
“當儘快詢問父親。”
孫權搖了搖頭,沉聲道:“當年廣陵人秦鬆亡於橫江津的牛渚大營,證明軍中有間,若是讓牛渚軍在橫江津的時間過長,整個橫江津防線都會出問題。”
“省得。”
孫策深吸了口氣。
曾幾何時,他自命不凡,言比當今天子。
可輪番的磋磨令他明白,大漢終是一個龐大的帝國,非是兩州之力可以撼動。
他們備戰期間最為重要的事情,並不是打造海船,而是剪除潛伏的暗間,小型戰役的代價,或可承受。
大都督府籌備撤裁解煩府,改製牛渚軍之際。
監州尉,已經悄然完成撤離,所有人或調離,或因事假死。
相較於解煩府的龐大,這段時間死亡,調離幾個人不過是極為正常的事情,況且事情發生在孫策下令裁撤之前,並未引起懷疑。
十二月初六。
洛陽,大業宮中人潮擁簇。
從各州而來,且入進士榜的考生,無不是感慨宮廷之宏偉,更希冀未來自己能在大業宮中有一席之地。
這一次,參考的進士超過一千八百餘人。
同樣,是劉牧放開限製,為了籌備官吏耕治數州之地的結果。
因此,今日開宮殿便超過十餘,進士榜前列者,方可進入千秋萬歲殿中參考。
“陛下。”
“桉,來洛陽了。”
徐桉背著布包,通過殿中尉的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