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攻啊!”
邢道榮拍了拍胸膛,自信道:“艦船封鎖雲夢澤,截斷襄陽,西陵的聯合,我們大軍先攻襄陽,若不然還真效仿春秋之禮,兩軍整備列陣互攻?”
“那你去。”
張允嗤笑一聲。
“你?”
邢道榮臉色頓時一黑。
他提議先攻,不應也就罷了,冷笑是何意?
“邢將軍。”
劉巴歎了口氣,解釋道:“大漢有一床弩,名為八牛弩,射程可至五百步之外,所以我們都是以防禦為主,且沿江多鑄土牆,箭樓作為防禦,縱然是艦船橫江,都要部下緩衝之地,護城河更是被拓寬了數倍,今若是先攻襄陽,莫說登上城樓,怕是連護城河都過不去。”
“數百步?”
邢道榮眼中滿是震驚。
“至少五百。”
蔡瑁斜睨一眼,按劍走向自己的軍營。
“嘶。”
邢道榮頓時吸了口冷氣。
五百步射程,遠超過他們所有的軍械。
若真的先攻襄陽,鎮國府隻需要沿江布下數百床弩,便沒有人能靠近渡口,河堤,更彆提什麼先登之事。
“龐家兄長。”
劉巴沉聲道:“牛渚軍,還望你好生安撫。”
“放心。”
“某必定不讓他們生事。”
龐季眼底滿是森冷之色,臉上卻掛著笑容。
離開秣陵之前,他與鄧芝多有會晤,早知孫堅父子想要清理他與牛渚軍。
隻可惜,孫堅,孫策算錯了,整個牛渚軍,隻有他一個暗間,餘下將卒是真正忠誠於孫姓之人。
“多謝。”
劉巴作揖一拜。
“不必。”
“求生而已。”
龐季笑了笑,轉身走向遠處。
“某……!”
劉巴神情中滿是愧疚。
這些時日,不管是軍中,還是坊間,都因天子南下之事而躁動。
牛渚軍反而默不作聲,不是訓練水戰,便是打磨軍械,沒有一點暗間的模樣。
一時之間,聰慧如他,都想不明白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暗間。
“龐兄弟。”
見狀,邢道榮連忙跟上去,低聲問道:“既知天子之師如此強大,當初太守,還有荊襄士人為何要反叛大漢?”
“啪嗒。”
龐季腳步一頓。
邢道榮眨了眨眼,問道:“有何不對嗎?”
“邢將軍。”
龐季望著這位愚癡之將,問道:“你難道是從八十裡大南山走出之人嗎?”
“咿?”
邢道榮詫異道:“你怎知某這些年在零陵鎮守各部蠻夷?”
“將軍。”
龐季無語道:“非是荊襄士人要反,而是天子不允士族郡望的存在,你隻需要知曉大漢與士族,隻有一個能活下來便可以了。”
“如此啊!”
邢道榮茫然的點了點頭。
“劉度。”
“可真是個能人。”
龐季念叨一聲,負手走向牛渚軍大營。
一個鎮守蠻夷部族的都尉,竟能被其吹噓為上將。
最可笑的是,邢道榮至今都不明白大漢為何討伐四州,而四州士人,又為何要決死一戰。
“荊南有異。”
“皆可為上將啊!”
遠處,吳景滿是怨念的歎了口氣。
黃蓋,文聘更是眉頭狂跳,對邢道榮充滿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