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之事。
封鎖於內部,吳景多有安撫之令。
而長沙境內,黃祖知曉羅侯寇氏艦船北上之餘。
便告令黃射,張碩,陳就等將籌備水師,在雲夢澤之上布下防線,準備應對鎮國府的討伐。
荊揚之地,論水戰他不懼任何人。
不論是蔡瑁,張允,還是江東其他將領,相差他甚多。
故而,縱然是大漢有強軍,有大艦,更有射程數百步的軍械,都不能令他畏懼。
豫章郡。
周昕主帳設於南昌境內。
遣商升駐紮柴桑,董襲駐紮彭澤。
左輔長沙黃祖扼江夏李肅,襄陽王師主力;右助橫江津克中府軍,登封軍於九江,廬江。
而於此時。
益陽長公主之事。
方才傳於江東的橫江津。
這一次,天子南下,鎮國府精銳出三府,五軍,還有王卒一尉。
秣陵一個核心之地,對於大都督府並不重要,所以不管是孫堅,還是其他人,儘皆奔赴橫江津,將左右防線交給吳景,朱治,大後方的沿海交給鄧芝,虞翻等人。
沿江之地。
三大磯頭橫陳,隔江斷河,扼秣陵之咽喉。
隻要橫江津這三位一體的防線不破,江東便是無憂之地。
牛渚大營。
帥帳之內。
孫堅神情有一些恍惚,卻又悄然看了眼帳下的白君。
原來,從始至終,他隻是益陽長公主所部署,推動的一顆棋子,還自以為得士族所鐘,被荊揚士人,三輔士人共舉,更有張溫在朝中為靠山。
如今想來,自己一生匆匆,再回顧僅是一個跳梁之人。
“孫文台。”
白君披頭散發,狼狽無比,嘶啞道:“益陽長公主也罷,張溫也罷,還有荊揚,三輔士人,你在他們眼中就是可用之人,借太上皇之言,跳梁者必被戮於劍下。”
“白道人。”
“你真是得天所眷啊。”
孫策冷聲道:“江河淹不死你,挽弓箭簇都會脫離箭杆,持矛直刺者亦會腳滑,可你還是傷了,傷了就意味著會死,爾若是再吐不敬之言,某便殺了你!”
“那你殺吧。”
“某,早已備好了。”
白君扯開道袍,合上眼眸。
自戕是不可能自戕。
他非天子之臣,而是傳道布學的仙君。
自戕隻會死於無名,留下畏懼不臣之說,而使天子得‘授籙不佑’的汙名。
可若是被孫堅所殺,他就是死於不臣之惡,未必不能被欽天監列入仙書道藏之中。
“鏗。”
孫策起身抽出佩劍。
踱步右側,將白君按在桌案之上。
倒持的劍鋒,瞬間刺入其後頸,滲出猩紅之血。
頃刻,帥帳之內,三人寂靜無言,隻有鮮血滴落在桌案上的聲音。
“為何不殺。”
“爾等是懼了嗎?”
白君緩緩睜開眼眸,譏嘲道:“你們想要借某來庇佑己身,從秣陵開始,便一路試探陛下恩賜的底線,真不怕上了戰場,某帶著你們父子被萬箭所穿?”
“你真不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