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乖!”
許玉瑤輕輕拍著白玉璣的後背,就像是哄女兒一般。
兩個人雖然隻差十歲不到,可上次見麵的時候,她已經嫁為人婦有些年頭,白玉璣卻還是尚未長開的小女孩。
感情封存這麼多年,重逢的時候倒沒怎麼變過。
“大姐。”
白玉璣抹了抹眼淚,情緒終於平定了些許。
她覺得自己不該哭的。
作為南詔遺民的領袖,她不應該有表現柔弱的空間。
隻是唯一的親人站在麵前,她實在有些忍不住。
尤其是剛剛為南詔遺民爭取利益失敗的時候。
她是真的沒料到,組織裡各成員之間基本都是身份保密的,除了密切合作過的,基本不可能知道其他成員的身份,為什麼……
許玉瑤拉著她的手,笑著安慰道:“莫要太過擔心,不論如何,在乾國京都,你都能做到那些人做不到的事情。複國南詔不用急於一時,隻要你證明自己的價值,他們讓利是遲早的事情。”
“嗯!”
白玉璣神色有些複雜,旋即衝駱呈拱了拱手:“姐夫,我的那些族人,多虧你照顧了,玉璣在此謝過。”
駱呈慚愧一笑:“他們也是玉瑤族人,那便也是我的家人。隻可惜王族對南詔頗有敵意,我們除了提供一個山頭,也幫不了更多了。”
“姐夫這是哪裡的話,若非有你出手相助,我們南詔族人如今還不知道在哪漂泊呢。”
“不過……他們生活環境的確算不得好,這次還請玉璣多多相助,隻要能幫我們百越多拿一些互市份額,我回去之後跟王室談條件也能有些底氣。”
“一定!”
“那就辛苦玉璣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們姐妹好好聊。”
“嗯!”
目送駱呈離開。
在場三人狀態更鬆弛了些。
許玉瑤握著白玉璣的手坐下:“玉璣,這麼多年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
白玉璣沉聲道:“我隻恨自己做的不夠好,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許玉瑤苦笑搖頭:“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換作是我,可能現在都沒有辦法接觸到秦家人。都是因為秦開疆這個殺胚,不然我們南詔人怎會淪落至此。”
何細鳳聞言,趕緊說道:“大姑娘放心,公主如今已經將秦牧野玩弄於股掌之間,待到煉出血蠱之毒,定能讓秦開疆屍骨無存!”
“唉!”
許玉瑤心疼地搖了搖頭:“昔年唯一的血蠱母蟲認玉璣為主的時候,我還替玉璣高興,卻沒想到它卻讓玉璣遭這麼大的罪。”
白玉璣麵色有些發白,卻還是堅定道:“我是南詔公主,血蠱母蟲也是王室傳承,由我來報這個仇恰如其分,這一切都是我應該擔起來的。
我隻是恨。
當年明明是諸邦聯手一起對抗秦家軍,他們卻眼睜睜地看著南詔覆滅,還要瓜分我南詔的城池。如今我在京都衝鋒陷陣,他們卻還是為了蠅頭小利……”
她越說越恨。
到後麵聲音都有些發抖。
許玉瑤輕輕拍著她的手背,輕聲安慰道:“放心!等你有了殺掉秦開疆的能力,再沒有任何人敢輕視你。”
“嗯!”
白玉璣重重點頭。
許玉瑤笑道:“說些輕鬆的事情吧,這些天你在京都過得怎麼樣。方才何長老說,鎮南侯世子已經被你輕鬆拿捏,你能不能給我講一下?”
“其實他……”
白玉璣想說“其實他不是一個壞人”,但這句話終究有些不適合說出口。
於是改口道:“這等心思簡單的人,拿捏他並不是一件難事,我也就……”
姐妹久彆重逢,有說不完的話。
這一聊,直接聊到了深夜。
白玉璣感覺輕鬆了不少,看了看天色,發現已經不早,便起身告辭了。
何細鳳與許玉瑤也起身準備離開莊園。
不過她們走得很慢。
何細鳳神情有些憂慮:“大姑娘,你覺得公主……”
“應當是動情了。”
“那可怎麼辦?”
“相信她便好。”
許玉瑤笑著搖了搖頭:“玉璣她……一直都是一個合格的公主。”
何細鳳:“……”
……
夜半。
鎮南府。
“吱呀……”
“你回來了!”
“你怎麼還沒睡?”
“等你啊!”
秦牧野坐起身:“怎麼感覺你很累?是不是不太順利?”
白玉璣沉默了一會兒,搖頭道:“這是我的事情,你不用管。”
方才跟許玉瑤敘舊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好像卸掉了所有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