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關。
縱使入夜,一道又一道的人影在一間院子裡進進出出。
電報聲在此地此起彼伏,從未間斷。
此刻的錦城,早已經是被標記上。
宋易保留著將電報所帶來的消息一一標注在地圖上的習慣,這不僅讓他能直觀的了解一些各地區的形勢,也是他一直信奉的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宋參謀,錦城方麵消息。”
魏知理手中拿著一份電報,快步的向宋易走來,手中所拿著一些電報向其走來,在將電報交到宋易的手中時,微微一頓再次開口
“七一四團到了,現在在和三團鎮守錦城。現在各部已經向東向北挺進。”
“挺進?”
話語一出,宋易神情一頓,目光立刻望向地圖上錦城的位置,看了很久,手不停的在地圖上看著錦城以東的幾個主城的位置。
“果然是林天塵會做的事。”
宋易嘴角低喃,對於這事其實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虎賁旅一路走來,冬季的戰爭雖然難打,可這僅限於其他部隊,宋易之前在感受著冬季到來的同時,心中隱隱約約感覺林天塵一定會有下一步動作。
“宋參謀,我們的補給線遇到了問題,小鬼子派出了大量的部隊切斷了北進的路,虎賁旅這個節骨眼大舉攻勢,會不會太太冒進了。”魏知理有些擔憂的說道。
雖然知道虎賁旅的步伐從不會停下,但如今寒冬將至,東北的天可比他們晉地冷多了,後勤線被斷,這要是打起來,可是幾萬人的作戰規模,物資、彈藥、保暖都是大問題。
“當初在晉地在小鬼子春季攻勢,還有囚籠戰略,虎賁旅也是這樣一步步走出來的,現在既然虎賁旅要,那我們不能拖後腿。”
宋易眉頭微微一皺,言語很凝重,目光不禁的看向北方。
線路一切斷,其實也就意味東三省的隊伍全部都是孤軍奮戰
“隻是線路被斷,再加上天氣惡劣,山間泥濘”
魏知理倒不是因為懼怕,而是純粹的擔憂,小鬼子明顯就是利用東三省的惡劣天氣,外加切斷補給線,困死虎賁旅,等春季到。
宋易聞言,很果斷的搖了搖頭,語氣無比堅定的開口
“過不去就派部隊打!打通一道讓物資能過去的路,哪怕打不過,能拖住一個小鬼子,就托出一個小鬼。”
宋易眼神堅定,手也一直都是指著北上的那些線路,微微一頓,看向魏知理。
“你永遠不要去林天塵比戰略眼光,我知道前線部隊的壓力大,但是你要知道我們所麵對的壓力再大,能大過虎賁旅嗎?還是你的戰略眼光比林天塵更強?”
宋易手指著錦城的位置,在錦城周邊已經是密密麻麻的標記著各個鬼子的勢力範圍,除了錦城,周邊全部都是黑色的點。
甚至在海麵上,還有小鬼子海軍虎視眈眈。
地麵上跑的,天上飛的,海裡漂的,哪一個不是壓力,他們萬裡江山,儘皆是敵寇。
宋易的話在參謀室裡麵響起,讓魏知理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壓力,他們絕對大不過虎賁旅,而戰隊眼光,浮遊見青天。
“我明白了!”魏知理聞言,眸子看著錦城的位置,他手緊緊的抓住,這一刻什麼理智,什麼軍事理論在這地圖中皆化為泡影。
他們是很難,可難不過虎賁旅。
林天塵北伐入死局,爭的是民族的氣數。
在如此惡劣的情況下,北伐站穩了腳跟。
又有誰敢說,他們的戰略眼光能比肩林天塵,哪怕隻是能有與林天塵相比的資格,已經是對他們絕對的認可
原城。
“三十三師全沒了”
閣樓間,山水畫像擺放在大堂間,文房四寶井然有序擺放著。
古色古香的房間內,趙鬆山看著電報電報有些失神,他從未想到一個師前些日子還好好的,說已經前往錦城,可轉眼間的電報就收到了犧牲巨大的電報,基本上全軍覆沒,餘六百將士。
趙鬆山臉上不敢相信,可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的閻老西,將這一份電報看了許多遍,最終揮了揮手,語氣平靜的說道
“不必在意,保家衛國馬革裹屍很正常”
閻老西將桌麵上的一杯茶端了起來,細細品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