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糜家那些付出,豈不是打了水漂?
隻是,糜竺終究不敢咆哮。
他壓根不知道自己這妹妹何時和這新晉的冀州牧有一腿的!
如今可是在下邳,人家的地盤。
糜竺強忍著憤怒,看向糜貞,沉聲道:“小妹,這是?”
糜貞抱著張遂的左手臂,挑了挑眉道:“如你所見,大哥,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我都是他的女人了。”
“你和二哥還想去南陽支援劉備那廝,那是你們的選擇。”
“但是,我不會去。”
“父親母親留給我的那份嫁妝,我也斷不可能再交出來。”
“你要是想強來,你就看看你脖子硬不硬!”
“屆時,可彆怪我不顧念兄妹之情!”
糜竺瞪大著眼睛,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雖然早已經明白了兩人關係,但是,經由糜貞說出來,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自己的妹妹,竟然這麼不要臉!
糜竺手指頭顫抖著指著糜貞,顫聲道:“你!你!你——”
糜竺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出來,而是掉頭就走。
張遂、糜貞和大喬看著糜竺消失在人群裡,糜貞這才眼淚簌簌地掉落下來。
張遂問道:“怎麼了,這是?”
糜貞兩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珠,依舊抵擋不住。
一邊往店鋪裡走去,糜貞一邊道:“進去說。”
張遂帶著大喬跟著糜貞走進去,穿過店鋪大廳,進入深處的房間。
糜貞站在案幾邊上,背對著張遂,哽咽道:“你們自己找個位置坐下,我待會再說。”
張遂給大喬找了個支踵,一個蒲團,讓大喬坐下,他自己則直接坐在案幾上。
糜貞哭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通紅著眼睛,給張遂和大喬各自倒了一杯熱茶道:“我大哥,前幾天收到劉玄德寄來的信,說他去了荊州南陽,找我大哥支援一點錢資。”
“那劉玄德想要在南陽尋找名士輔佐。”
“但是,沒有錢資,總不能空手過去。”
“所以,他讓我大哥資助一些。”
“信上,也告訴我大哥和二哥,我和他的婚姻全憑我自己做主。”
“我糜家,哪裡還有錢資?”
“之前劉玄德在廣陵大敗於袁術,我兩位兄長傾儘家資,所有部曲都給了出去,想要幫他東山再起。”
“我糜家堂堂徐州首富,被折騰到如今身無分文。”
“隻有在東海本地的一些產業,能夠值幾個錢?”
“我大哥打主意打到我頭上,讓我將父母留給我的嫁妝也賣了,兌換成錢資,他好送去南陽給那劉玄德。”
“她娘的都瘋了!”
“以前他要這麼做,我可以理解他想借助劉玄德的徐州牧之位,讓我糜家從商人向世家大族邁進。”
“可劉玄德何種人?”
“戰亂之時,拋妻棄子!”
“他的兒子都死了這麼久!”
“他的妾甘氏一個人在下邳這麼久了!”
“他都不曾派人問過一句!”
“這就是你坐鎮徐州,你還有仁德,沒有做出過分的事情。”
“否則,甘氏早就被淩辱了!”
“這樣的人,何德何能讓我糜家如此不顧一切?”
“如今,他去了南陽。”
“南陽可是劉表的地盤。”
“荊州在劉表的治理下,不能說大富大貴,可卻也當得起‘國泰民安’四個字。”
“劉玄德去那裡,能夠有何作為?”
“我大哥還想用我糜家最後一點錢資,用我的嫁妝給劉玄德鋪路?”
“乾脆讓我去死好了!”
說到這裡,糜貞怒極反笑,眼淚大顆大顆砸落下來道:“我倒是高估我兩位兄長了。”
“如果能夠得到我的嫁妝,家裡那點錢資,在他們眼裡,我糜貞死不死的,都無所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