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找看還有沒有多餘的鈴鐺。”羅南諷刺他們,“忘了嗎,我差點也被你們當作動物打了。”
羅南今天使用的是特奧的一把來福槍。
雖然在家時特奧已經給羅南做過好幾次槍支使用示範,但進入密林後他依然‘不放心’的又實彈給羅南演示了好幾輪。
打了二十多槍後,特奧終於滿意的對大家招手:
“出發!”
對著空氣都能打20多槍,一隻畫眉確實值得消耗掉所有的彈藥。
所以我每天早上聽到的密集槍聲就是這群家夥在對著天空鳴‘禮炮’嗎羅南忍不住腹誹道。
總之,他的第一次狩獵之行就以這種奇怪的方式開始了。
實話實說,密林的邊緣真的沒有什麼可以打的東西,他們一路走來看到的活物還沒有帶來的獵犬多。
這些帶著鈴鐺的狗兒緊貼著地麵來回奔跑,同時還會發出巨大的哈氣聲,再加上特奧那20多槍‘禮炮’的警告羅南猜隻要不是聾子,這附近的動物應該全跑光了。
“我們沒有什麼策略嗎?”羅南忍不住問軍團總參謀官特奧。
特奧嚴肅的說:
“獵犬會給我們指引方向。”
羅南看向那幾隻圍著小黑聞的母狗問:
“指引我們現在到了可以交配的季節了?”
特奧一腳踹開那些意圖‘談聊愛’的狗:
“小黑似乎很受母狗歡迎啊。”
羅南拍了下始終跟在自己腳邊的小黑腦袋:
“聽話又帥氣的小夥子無論在哪兒都很受歡迎。”
特奧哈哈大笑著說:
“聽話?你多來打獵幾次就知道這個單詞和獵犬不沾邊了,這些小家夥總是給我們的打獵計劃增加阻礙。”
隨著深入密林,羅南逐漸明白了特奧的意思。
來到大自然中的獵犬和在家裡的狀態全然不同,到了這裡它們更喜歡追隨自己的鼻子,不再聽主人的管束,每走幾十米,同行的人裡就會發出幾聲召喚自己的狗回來的命令。
而且能力越強的獵犬表現的越‘不受管束’。
羅南他們在密林裡發現過兩次野兔,全部是一隻叫‘甜瓜’的比格犬第一時間發現的。
這個小家夥比其他獵犬更加機敏和靈活,相應的,它的主人也是最費嗓子的那一個,甜瓜不知不覺就追著氣味消失的無影無蹤。
彆人隻是呼喚自己寵物的名字,甜瓜的名字出現在密林裡時會用咆哮的語氣,並伴隨氣憤的辱罵聲。
很不幸的是.第二費嗓子的幸運兒是羅南,雖然發現野兔的是甜瓜,但馬賽總是能第一時間衝出去,並很快便沒有了影蹤,而且怎麼喊都喊不回來。
不過羅南喊不回來的馬賽,小黑一嗓子就能叫回來,也許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小黑對打獵的興趣依然不是很濃厚,它像是保鏢一樣不肯離開羅南的左右,在拒絕那些過分熱情的母狗同時,還要時不時注意小弟馬賽去哪兒了。
“赤狐,是赤狐!”總參謀官特奧興奮的對著某個方向喊。
隨即好幾個人架起了他們的獵槍。
見自己前方的三角地帶沒有人也沒有獵犬,羅南也利索的打開保險,瞄準那個方向。
他完全沒看到赤狐的影子,不過這完全不影響開槍。
開槍是為了打動物嗎?
錯!大錯特錯!
狩獵季就是為了‘熱鬨’!
隻要槍響就夠了!!
四周槍聲如麻,他們用強大的火力壓製住了敵軍赤狐。
打空彈夾後,有人問特奧:
“打到了嗎?”
“跑了!”特奧氣忿的說。
打是肯定達不到的,但與赤狐一同消失的還有大家的獵犬。
這些一聽到槍聲就興奮的動物們在‘甜瓜’的帶領下一頭紮進密林裡,消失的無影無蹤。
除了被小黑強製招回的馬賽,其他人的叫喊聲、口哨聲、咒罵聲沒有喊回來一隻獵犬。
特奧嚴肅的點了一根煙:
“沒有獵犬我們無法狩獵。”
另一個人也點了根煙:
“我們也不能離開這裡,否則狗回來的時候會找不到我們。”
“那怎麼辦?”羅南有些擔憂的問。
特奧找了個空地坐下來,打開自己的隨行包,拿出一瓶紅酒:
“休息一下吧,喝點水。”
另一個人熟練的鋪開紅色碎花桌布,把切好的香腸拿出來:
“再補充下體力。”
接下來是奶酪、麵包、橄欖、櫻桃、餡餅和兩幅撲克牌.
太棒了!
野餐的所有要素都湊齊了!
“不繼續了嗎?”羅南有些遺憾的問。
讓我帶兩根山鶉羽毛回去也行啊!
特奧聳肩:
“獵狗跑了,我說過這些小家夥總是給我們的狩獵增添阻礙,但我們又離不開它。”
真的是阻礙嗎?
是給你們一個合理的理由從早喝到晚吧?
“不找嗎?”羅南指著密林說。
特奧拆開撲克牌:
“它們一會就回來了,不會丟的,你想玩‘胡須’還是‘貝洛特’?”
見羅南一副‘意猶未儘’的表情,特奧指著稍遠的地方說:
“打枯樹也一樣,樹還不會跑。”
羅南是那種自甘墮落的人嗎?
那當然是了。
他對著一棵可憐的枯樹儘情釋放了自己的獵槍。
消耗掉所有的彈藥後,特奧對他招手:
“就你這槍法還是老老實實的打牌吧。”
羅南沒有和特奧他們待在密林裡打牌。
他的狗又沒丟,留在原地沒有意義。
回到家的時候,馮珍特意看了一眼表:
“說一個小時還真一個小時,你8點出去的,現在才9點半。”
羅南興奮的揮了一下拳:
“但我打空了所有的彈藥。”
羅天海擔心的問:
“這周圍有那麼多野獸嗎?子彈都打完了?”
果然危險就在我們的身邊啊。
羅南尷尬的吸了一下鼻子:
“嗯確實有不少野獸出沒。”
馮珍去門口找了一圈,興奮的說:
“得有不少收獲吧?快給我看看。”
羅南正想找個理由糊弄過去,聽到門外出現好幾道奇特的聲音。
初聽像是哭聲,仔細品還能聽出一股子‘哀婉幽怨’的味道。
他打開門,馬上衝進來幾隻熱情似火的普羅旺斯母狗,它們對小黑一陣搔首弄姿,屁股翹到了天上。
羅南對父母攤手:
“收獲挺大的吧?這一個半小時小黑收獲了四五條愛慕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