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羅南最近在處理開業前的瑣事外,也在思考如何在阿斯特麗德光顧的那天在餐廳營造出更好的粉紅酒氛圍。
隻要把這尊‘大佛’哄好了,那些普羅旺斯的大人物一定會積極來他餐廳露臉的。
盧卡斯從他的倉庫裡翻出兩瓶被‘遺棄’的粉紅酒:
“那不如就從粉紅酒說起吧。”
他坐到羅南對麵,目光如炬:
“講講如何把一個小小的粉紅酒攤位,發展成盧爾馬蘭最大餐廳的。”
羅南的言語很樸實,沒有普羅旺斯人一貫的誇大和離譜。
盧卡斯聽到的不是什麼波瀾壯闊的奮鬥史,隻是一個年輕人積極向上、慢慢把日子過的越來越好的點滴幸福。
雖然發展緩慢但羅南講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朝著好的方向一步步前行。
聽完了所有,盧卡斯有兩個很大的感觸。
一是羅南有普羅旺斯人所不具備的‘勤勞’,無論在何時何地,他想的都是讓自己和身邊人的日子如何變得更加幸福。
第二個感觸是,他們同樣具備‘上進心’,但盧卡斯的選擇是‘一步到位’搏一個巨大的成功,而羅南的選擇是腳踏實地,慢慢走出屬於自己的路。
“行了,今天就聊這麼多吧,我該走了。”羅南見鐘表指針來到9和10的中間,時間已經不早了。
盧卡斯莫名感到一絲‘不舍’。
誰不喜歡聽一個‘成功者’講故事呢?
盧卡斯猜,村裡那些一見他就約酒約飯的人也是抱有同樣心態的。
隻不過在他們眼中的‘成功者’,也生澀的仰起了頭。
成功者之間都是惺惺相惜的,盧卡斯把羅南送到門口,拍著他的肩膀說:
“開業那天我一定去。”
“好的。”羅南笑著說。
‘不舍’的不止是盧卡斯,瑪格麗特也表現出了‘女王’的柔情一麵。
她蹲在門口,嘴裡不斷發出嗚咽之聲,還好幾次想要追出來,被盧卡斯安撫住了。
離開了盧卡斯家的範圍,羅南拍了拍小黑的頭:
“我會支持你們這段‘姐弟戀’的,我們一起加油。”
小黑打了個響鼻,像是在抱怨:
為了這個家,我真是操碎了心。
現在連美色都要貢獻出去了!
“手裡拿的什麼?”
羅天海見羅南吃飯回來手裡還帶了東西,好奇的問。
羅南把袋子交給他:
“盧卡斯從馬賽給大家帶回來的禮物,純正的馬賽香皂。”
“馬賽香皂?”馮珍丟棄了電視裡她最愛看的狗血愛情劇,拿出袋子裡的東西左看右看,突然興奮的說,“還真是純正的馬賽香皂,你這是什麼朋友啊,這麼有錢?這一塊要幾百法郎呢。”
古代高盧人不太講究個人衛生,用木頭灰燼或者山羊板油在身體上擦幾下就算洗澡了。
法國個人衛生曆史出現量子般的大發展,馬賽居功至偉。
1371年,製作肥皂的技術首先在馬賽出現。
不過幾百年前普羅旺斯的風格和現在一致——主打一個慢條斯理。
馬賽的商人曆經好幾代,才發現製皂業可以成為一個賺錢的手段。
1688年,馬賽香皂開始名聲大噪,到了1906年,馬賽每年可以生產14萬噸的肥皂。
到了1986年,法國的製皂產地不止馬賽一個,但馬賽香皂有其他地區沒有的特性——那就是完全天然,極其純淨。
根據規定,它的成分必須有百分之七十二是油(橄欖油、椰子油或棕櫚油,且不可以含人工添加物。
傳統的馬賽肥皂性質十分溫和,不易引起過敏,適合嬰兒與敏感性膚質使用,材質纖細敏感的衣物也適用。
絲綢、蕾絲、細羊毛、薄如蟬翼的內衣和細麻手絹用馬賽皂清洗,不但清潔乾淨,而且毫發不傷。
此外,馬賽肥皂能徹底生物降解,對環境也無害。
在歐洲,馬賽香皂甚至有‘肥皂之後’的美稱,生產方式與其說是製皂,不如說是煮皂,是用大汽鍋煮出來的。
現如今,有大量次級肥皂故意仿造純正馬賽肥皂獨特的形狀,妄圖魚目混珠,不過買肥皂前,隻要看清楚上麵的字樣,就不會輕易上了這些立方體仿冒品的當。
如果立方塊肥皂上未印“保證”字樣,就不是真貨。
肥皂的一麵應刻有“含百分之七十二油分特純品”等文字,一麵刻著這塊肥皂的克重,另外兩麵則標明製造商名稱。
這種‘肥皂之後’不僅可以洗衣服、洗身體、洗頭發還會有人用它來刷牙。
不過普通老百姓可不舍得讓它‘身居多職’,因為純正馬賽香皂最小克重的一塊也要200多法郎。
羅南的朋友居然用它做‘禮物’給村民帶回來.出手太闊綽了!
“就是之前借我們吉普車的那個朋友。”羅南給父母解釋。
“哦,那個啊。”馮珍點頭,“那確實是個有錢人。”
“對了,剛剛有個人給家裡打電話,說有事情找你。”羅天海提醒道。
“是誰?”羅南問。
羅天海回憶了一下:
“叫加布裡埃爾。”
羅南看了一下時間。
對於這位大老板來說,9點多並不算晚,於是他把電話打了回去。
加布裡埃爾熱情、高昂的聲音很快出現在聽筒裡:
“嗨,我的朋友!明天在家嗎?我明天要去盧爾馬蘭,把給你準備的開業禮物送過去怎麼樣?”
“開業禮物?”羅南的大腦快速轉動起來。
“對,忘記我們聊過的‘複古槍’話題了嗎?”加布裡埃爾笑著說。
羅南提高了語調:
“你在跟我開玩笑吧?你真的要送我一把複古槍?”
聽到‘複古槍’這幾個單詞,羅天海默默坐到羅南身邊。
男人至死是少年。
羅天海最後悔的事,就是沒有跟羅南一起去考狩獵執照。
那種真槍指彈發射的感覺想一想就讓人熱血沸騰。
如果是複古槍那麼將更加熱血了!
馮珍也湊了過來。
複古槍很貴.羅南身邊的有錢朋友這麼多啊?
加布裡埃爾輕快的笑了幾聲:
“我的朋友,不是一把.而是一對!獨一無二的一對!”
巴黎一家人同時瞪大眼睛。
上帝,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