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咳嗽也無法按耐下加布裡埃爾‘八卦’的心,他斷斷續續的問:
“你女.朋友也.是藝術家?”
羅南貼心的給兩位狼狽的朋友遞去紙巾:
“是的,她是搞藝術的。”
馬裡尼顧不上擦拭弄臟的襯衣,急切的問:
“方便知道你女朋友是哪位‘前輩’嗎?”
來羅南家的路上,加布裡埃爾用極短的幾句給他介紹了羅南的職業和來曆,卻用較大篇幅描繪了羅南的社會人際關係。
其中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和一位40多歲神秘貴族的‘交情’。
阿普特糖果大王加布裡埃爾用明顯嫉妒的語氣說,他曾親眼見到這對‘母子’在某一個聚會結束的夜晚鑽入了漆黑的小樹林。
所以那並不是獵奇.而是羅南的興趣?
羅南用甜蜜的語氣說:
“你這樣說她真的會生氣.最近我女朋友收到一封信,裡麵全篇用‘您’來稱呼她,那天她問我了三次‘我有那麼老嗎?四十多歲的人對我用敬語?’,你知道的,女人對年紀總是過分的在意。”
馬裡尼立即改口:
“抱歉,那麼這位同行是?”
羅南笑著聳肩,自豪的語氣溢於言表:
“她並不是什麼著名藝術家,也沒有多大年紀,能接到圖拉姆先生的合作完全是偶然,她隻有24歲,還非常非常年輕.不過我相信未來普羅旺斯的藝術家們一定會記住她名字——佐伊!”
在上次粉紅酒愛好者協會的聚會後,羅南曾跟佐伊提起過——加布裡埃爾希望介紹一位叫馬裡尼的藝術家進入協會。
佐伊說,馬裡尼在普羅旺斯藝術家圈子是有一定知名度的,至少她聽說過,而且在她還上大學期間馬裡尼就在艾克斯辦過個人藝術展了。
現在看來,馬裡尼的個人藝術展的背後極有可能有加布裡埃爾的金錢支持但他絕對和瓦朗索勒那些默默無名的藝術家們不是一個量級的。
在這位真正的‘前輩’麵前,佐伊當然不算是什麼‘著名’藝術家。
怎料馬裡尼表現的更激動了:
“是那個喜歡把玻璃和陶瓷結合到一起的佐伊嗎?”
羅南詫異的‘嗯?’了一聲:
“沒錯,是她。”
馬裡尼激動的拍了下手:
“上帝,居然是她!又是她!”
加布裡埃爾擦拭完自己的名貴西褲,好奇的問好友馬裡尼:
“羅南的女朋友非常有名嗎?”
把好友介紹給政府高官的時候都沒見他這麼激動過。
馬裡尼用羨慕到發狂的語氣說:
“這個時代從來不缺新的藝術家,而佐伊就是新一代裡最耀眼的那一顆‘新星’!你不知道最近這兩個月我聽到過多少次她的名字,走到哪裡都有人議論她。”
羅南的笑容始終沒有停下過。
加布裡埃爾說,在普羅旺斯聲譽和名氣比事物本身還要重要,佐伊現在既有名氣又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她不會真的要‘一飛衝天’了吧?!
馬裡尼迫切的問:
“羅南,佐伊也住在盧爾馬蘭嗎?請問.我可以去拜訪一下這位最近在普羅旺斯藝術家圈子裡非常火熱的女藝術家嗎?”
羅南歉意的說:
“抱歉馬裡尼,今天恐怕不行.我女朋友最近正在‘閉關’幫我燒餐具,連我去見她都要‘計時’。”
馬裡尼臉上的失望轉瞬即逝,繼而期待的問:
“你的餐廳要開業了?那天她應該會到場吧?”
羅南肯定的說:
“她當然會到場,那是我們一起的餐廳,如果下周三你沒有其他事忙就過來吧,我把你介紹給她。”
之後羅南又對加布裡埃爾發去邀請:
“伊內斯下周三也會來,你如果想再試一試就一起過來,我猜在餐廳開業的當天,我提出建議的‘分量’會更高一點。”
“感謝你羅南!”加布裡埃爾和馬裡尼異口同聲的說。
加布裡埃爾最終還是把禮物留下了。
他的堅持打敗了羅南的堅持。
知道羅南有一位讓馬裡尼都羨慕的藝術家女朋友後,這位‘除了錢什麼都沒有’的大商人說,即使下周三伊內斯再次拒絕了他們的提議,羅南的女朋友未來也一定會對馬裡尼有所幫助所以這份禮物更是非送不可了。
喝了酒的馬裡尼一改之前的拘謹和嚴肅,和他的好友一起逼著羅南收下禮物,還信誓旦旦的說,他的那份‘開業禮’會在周三帶來,並且絕對不會比加布裡埃爾的這份差。
在字裡行間中,羅南品出這位藝術家的家底同樣殷實和富足。
一天中受到太多金錢驚嚇的羅南馬不停蹄的去了路易家,和佐伊講起他現在最大的感受。
“你報的價格太低了,那可是圖拉姆先生啊!普羅旺斯旅遊帝國的締造者、空客集團的股東你報30萬說不定他都能同意下來,這樣你吃苦的時候心裡還能好受點。”
按照計劃,佐伊上周就該給羅南做完所有的餐具。
但那個3萬法郎的訂單把佐伊折騰的掉了一層皮。
設計稿先後改了7、8次,都開始填料了,對方還在不斷發來修改意見.簡直把資本主義的醜惡嘴臉展現的淋漓儘致!
給羅南做餐具的計劃隻能一拖再拖、不停擱置,導致現在時間嚴重不夠用。
這段日子,溫和的粉紅酒已無法安撫住女藝術家爆炸的心態,佐伊的工作室裡始終有一瓶開了封的高度白蘭地。
她每天都會掄著酒瓶子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