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討論裝暖氣這等人生大事,羅南把佐伊送回家後沒有著急離開,而是隨著她一起進入了安靜的室內,以便於那該死的西北風沒有吹走任何一個單詞。
“你想要住在商業街——”羅南鼓起勇氣大膽的問,“我的意思是,你希望結婚後我們住在商業街嗎?”
羅南以為親近大自然,更適合養動物的農舍會是佐伊的選擇。
但商業街的房子更利於佐伊社交。
是時候討論一下他們的未來規劃了。
佐伊笑著脫掉外套,語氣輕快的說:
“我和你討論的似乎是暖氣問題吧?”
羅南追著她問:
“這是暖氣的衍生話題。”
佐伊做出了一個‘放輕鬆’的動作:
“現在還不是做選擇的時候,但無論結婚後住在哪裡,幾個房子都要安裝暖氣的不是嗎?既然要裝就全部裝了吧,你不用管這件事,我會儘快搞定的。”
羅南靠在牆上,開始暢想未來:
“你說我們裝修成什麼風格好呢?你是不是看膩了法式鄉村風?我們換成巴洛克或者新古典主義怎麼樣?我聽你和朋友討論過——”
“你們打算結婚了嗎???”
二人聞聲回頭,看到路易、利亞和維埃裡全部圍到門口,三臉期待的問。
佐伊解釋那隻是她習慣性調戲羅南的‘小手段’,但結婚的念頭在羅南的心裡生根發芽了。
在一起是佐伊主動提出的,結婚不能再讓女方主動了吧?
為了加快結婚的進程,羅南結束了周五的盧爾馬蘭集市後又一次去了政府大樓找布蘭科,希望知道現在要花多少錢才能買下商業街上的那間商鋪。
但希爾維的回複還是同樣的:
“布蘭科去阿維尼翁出差了,還沒有回來,你再等幾天好嗎?”
羅南意外的問她:
“去了那麼久?有一周多了吧?”
希爾維嚴肅的說:
“是的,布蘭科這次去阿維尼翁有非常重要的事,而且行程非常多,否則也不會拋下妻子獨自一人住在阿維尼翁,你知道的,他非常愛他的妻子。”
羅南點了一下頭,問希爾維:
“那你這裡就有沒能給我參考的數據嗎?其他人沒有谘詢過回購的事情嗎?”
希爾維笑著搖頭:
“沒有,一個都沒有,其他人可能根本就不在意有回購條款這件事村裡能有幾個你這樣的有錢人啊羅南。”
羅南不停的擺手:
“我算是什麼有錢人啊,彆亂說了。”
買地花了九十萬、每年運營費用要花五六十萬法郎的盧卡斯才是真正的有錢人呢。
希爾維微笑著把羅南送到政府大樓的門口:
“跟我你還謙虛個什麼?行了,隻要布蘭科回來,我會馬上讓他去找你的。”
“謝謝。”羅南轉頭離開後馬上變了臉,小聲咕噥道,“最近村裡又出什麼新傳聞了嗎?”
他隻是來谘詢商鋪的市價,自始至終從沒提過要買房子的事情。
問問就是‘有錢人’了?
而且這是今天第四個稱呼他為‘有錢人’的村民了。
那一天羅南為了堵住朋友們的嘴,在餐廳給大家展示了一天挖出來的鬆露量。
大家當然知道羅南不是在炫富,隻是希望他們尊重自己的選擇。
而這幫目擊者也不會‘不負責’到見人就說:
“你知道嗎,羅南一天挖了3公斤的鬆露,3公斤的鬆露!他一天就能賺5000多!”
但這幫好事的普羅旺斯人又實在憋不住不去分享那一天遭受到的震驚。
不說出去渾身難受啊!
於是,盧爾馬蘭最近出現了一種奇怪的‘聊天風格’。
“康奈爾,你今年冬天怎麼沒去酒莊上班呢?之前不是每年都去嗎?”
康奈爾把頭發梳成‘羅南’的模樣,不以為然的說:
“我最近在幫羅南給其他餐廳送鬆露,不去酒莊上班了,說不定哪天羅南就把酒莊買下來送給我了,沒必要去浪費時間。”
“什麼?你說羅南要買酒莊?!”
“雷蒙·佩尼的作品在艾克斯拍賣行拍出了12萬法郎的高價,真的會有人花那麼高的價格買他的作品嗎?他根本沒有名氣啊。”
“會不會是自己哄抬價格,我聽說在普羅旺斯有藝術家這樣做哦。”
“應該不會這麼沒有底線吧?這不是把藝術當資本運作了?”
見一桌女藝術家圍繞一個話題爭論不休,巴蒂適時的插入到她們的聊天中。
“各位小姐,名氣和作品也不是完全掛鉤的,萬一雷蒙·佩尼也有一位欣賞他才華的密友呢?我的好朋友羅南也曾經想用20萬法郎買下我的藝術品,但我直接把它送給羅南了,‘千金易得知己難求’啊。”
“羅南.這個餐廳的老板羅南嗎?”女藝術家問。
巴蒂順勢坐了下來,侃侃而談的說:
“當然了,在盧爾馬蘭還有第二個叫羅南的有錢家夥嗎?”
幾個女藝術期待的問:
“你也是藝術家嗎?”
巴蒂紳士的前傾了一下身子:
“巴蒂,一位編織工藝藝術家,同時也是羅南的老師。”
“哇!你居然是羅南的老師?!”
某一天晚上,羅南挖鬆露歸來,坐在餐廳裡吃飯,馬上有幾個村民和陌生的藝術家圍過來,詢問他買酒莊、買藝術品、買珠寶、買xx的故事。
羅南發現幾個農夫的眼神躲躲閃閃,馬上揪出了做壞事的始作俑者!
吃完飯,他坐到農夫堆裡,語重心長的說:
“你們以後不要再拿我亂編故事了。”
康奈爾做最後的抵抗:
“是你的老師巴蒂編的故事,他騙到了好多女藝術家,那個該死的家夥看到你來馬上心虛的躲起來了,剛剛他還在這裡的。”
康奈爾看巴蒂非常不順眼。
年輕漂亮的姑娘是用來騙的嗎?那是用來疼的!
還好他沒有和康奈爾‘搶’白月光阿斯特麗德.否則康奈爾必須給他個教訓!
羅南似笑非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