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呂貝隆山穀裡經常刮起西北風,氣溫也是忽高忽低的。
托馬斯、歌迪亞和羅南不再頻繁在露天聊天,如果有事就去對方的店裡找人。
不過這個情況隻會出現在托馬斯和歌迪亞身上,他們隔三差五就會去餐廳找羅南,這還是羅南第一次主動找上門來。
“怎麼了我的朋友?是不是下定決心要和我一起去教堂禱告了?”
羅南拯救了托馬斯的事業,是托馬斯的朋友也是‘恩人’。
托馬斯對人好的方式就是勸說他最大化的進入主的懷抱。
每次見到羅南,他必須給羅南傳教。
羅南歉意的說:
“抱歉托馬斯,我還是覺得在家裡禱告更好一些,我習慣和父母一起做這件事。”
托馬斯遺憾的聳了一下肩膀:
“那好吧,那不如今晚和我一起去參加晚課?”
羅南對托馬斯擺了下手,示意他稍微停一停:
“我們應該找一個更正式的場合聊這個話題,我今天是想來問問你,認識對麵咖啡廳的老板嗎?”
那位老板比加布裡埃爾還灑脫。
糖果大王每個月都會來店鋪裡看看.好吧,雖然大部分情況下都是順便去看看。
但那個咖啡廳的老板拿過鑰匙後真的完全消失了,一次都沒有再出現過。
托馬斯指著咖啡廳問:
“你是說帕斯卡嗎?”
羅南聳肩: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就是拿鑰匙那天跟你和歌迪亞站在一起,看起來很‘壯碩’的男人,手裡拿著煙鬥。”
羅南認為形容一個陌生人‘肥胖’是不禮貌的事情。
托馬斯笑著說:
“那就是帕斯卡,他現在更胖了。”
羅南意外的問:
“你們最近見過?”
托馬斯解釋:
“他住在戈爾德,9月關店那陣子我去過一次戈爾德替家裡辦事,和他見了一次麵。”
托馬斯和加布裡埃爾來自阿普特,歌迪亞是艾克斯人,這樣看下來,帕斯卡來自戈爾德也不意外了。
這四個來自外村的店主全部來自旅遊業發達的地方。
戈爾德是和梅納村、博尼約齊名的‘金三角’村落,而且一提到鳥巢村,許多普羅旺斯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戈爾德——那裡是最著名也是最漂亮的鳥巢村。
羅南期待的問:
“帕斯卡最近有來盧爾馬蘭看看的打算嗎?”
在羅南餐廳的帶動下,那家咖啡廳每天也有客人了。
每當羅南的餐廳排長隊的日子,那裡是第一個‘受益者’。
咖啡廳有餐食,也有甜品,那裡也需要鬆露。
羅南現在的策略是隻要能用上的人都會問問。
托馬斯想都沒想,堅定的搖頭:
“沒有,事實上帕斯克和你一樣,也不靠開餐廳賺錢,他在戈爾德有一大片橄欖園,那才是他的本職工作。”
“也是農夫?”羅南無法把帕斯卡的體型和橄欖園聯係到一起。
托馬斯平攤雙手:
“我猜帕斯卡應該不是農夫了,他有一個很大很大的橄欖園,有許多員工的那種。”
羅南尷尬的笑了兩聲。
好吧,又是個有錢人。
“突然問他有什麼事嗎?”托馬斯問。
羅南解釋道:
“我想把我的鬆露直接賣給餐廳,想問問帕斯卡有沒有合作意願不過看來這個機會很渺茫了。”
托馬斯突然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
“感謝主,今早我還在對主傾訴,你給了我這麼大的幫助,我卻無法回饋你什麼,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現在終於有可以幫助你的地方了我幫你聯係帕斯卡,儘量促成你們的合作。”
羅南感激的說:
“不用強求,隻是問問就可以了。”
托馬斯笑著說:
“等我的消息吧。”
第二天晚上,羅南見到了來餐廳吃飯的阿圖爾。
事實上,羅南的提議是去阿普特他的餐廳見麵,畢竟這是求人的事,讓人家跑來不合適。
但阿圖爾以‘饞羅南餐廳的菜’為由拒絕了這個提議,堅持來盧爾馬蘭找他。
見阿圖爾換了菜,羅南知道之前那幾道菜終於學會了。
整場會麵的氣氛非常和諧和愉快,羅南回答了阿圖爾的每一個問題,精心的打理這顆等待開花的‘果實’,而阿圖爾也沒有拒絕羅南的合作提議。
他當場答應可以從羅南手裡收購鬆露,隨後又號召了六七家餐廳將羅南定為鬆露供應商。
這些餐廳每個月可以消耗30公斤的鬆露,收購價是1500法郎/公斤,每周需供貨兩次。
與阿圖爾合作後,羅南每個月的鬆露盈餘隻有20公斤左右了,雖然暫時沒找到下家,但可以放到集市上慢慢賣,同時繼續尋找新的收貨渠道。
這個時候,羅南不禁想起了他從年初就給自己設定下的遠大目標——像奧利維爾一樣,擁有可以吃下一整個人工鬆露培育林的上遊渠道。
如果他現在有這些渠道,還用得著四處辛辛苦苦的找門路嗎?
本來覺得自己已經在某些層麵是‘大人物’的羅南,馬上腳踏實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