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差得遠著呢,繼續努力吧。”
鬆露渠道的事暫時解決了,羅南也可以放下心來好好去挖鬆露了。
不過天氣卻和他開起了玩笑。
才剛剛11月上旬,西北風就連續刮了一周,聽村民們說,這是到了12月份才能看到的鬼天氣。
普羅旺斯人不喜歡一切糟糕的天氣,這場似乎不會休止的風把大家的心情吹的越來越涼,連普羅旺斯地方電台裡都在播報,xx村的xx村民因為這場大風自殺,被家人發現救治的過程中再次自殺未遂的消息。
去弗拉西耶的路上,沿途有無數紳士對羅南彎腰鞠躬——它們全部是被風吹的低下頭的樹木。
天空裡一會飛過一個塑料袋,一會飛過一件破衣服落葉像暗器一樣不停的拍打他的車子。
羅南把車停好,打開門差點沒站住。
他喜歡下雨天,但他實在想不出任何可以喜歡上大風天的原因。
伴隨大風的一定還有降溫。
在陽光充足的地方感覺沒有那麼明顯,進入樹林後馬上覺得冷了,到了密林裡體感溫度更加低。
羅南甚至覺得這裡的溫度可能已經來到了10度或者5度左右。
在沒有陽光的密林區域挖了一整天鬆露,羅南渾身冷透了,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幻想著好好洗個熱水澡,之後躺在溫暖的大床上睡覺的美好場景。
不過當他回到家,意外發現家裡居然一點也不溫暖。
“怎麼這麼冷,白天忘記關窗戶了嗎?”羅南連外套都不想脫。
馮珍也穿著厚厚的外套:
“這幾天一直都是這個溫度,我昨天還跟你爸爸說,晚上要加床被子了。”
羅天海對羅南說:
“你前幾天沒進山,感覺不明顯,凍了一天吧?”
他站起來,饒有興致的去研究壁爐:
“我明天早上砍點柴,咱們把壁爐點起來。”
“可以可以!”馮珍也興奮的過去看,“我還沒用過壁爐呢,趕緊點起來!”
巴黎的消防法不允許在室內使用壁爐。
這東西是他們在電視裡才能看到的東西,從第一次來就開始好奇了。
羅天海興致勃勃的開門出去找工具:
“我現在就去砍柴,羅南去年沒用完的木柴放在驢棚裡了。”
馮珍又披了一件外套,跟著羅天海一起出去:
“我跟你一起去,也讓我劈幾下試試吧?”
羅南又喝了一口熱水,身體不受控的打了個冷顫:
“再過兩個月你們就沒有玩的心情了。”
餐廳裝修的那幾個月,羅南每天都去佐伊家和她一起吃飯。
餐廳開業後,佐伊經常來餐廳聚會,還會去那裡吃飯。
可以說之前的幾個月,小情侶天天都能見麵。
但羅南進山後,白天他們沒有了見麵的機會,要見麵隻能放到晚上。
雖然晚上風更大了,氣溫也更低了,但佐伊還是堅持和羅南出來夜遊。
她說夜遊的感覺和在家裡不一樣。
在家裡他們會被父母團團圍住,出來夜遊才有談戀愛的感覺。
不過今年的戀愛談不了幾天了。
羅南死死的拉著佐伊的手,生怕她跟那些塑料袋和破衣服一樣也飛起來:
“降溫了,明天彆出來了。”
在普羅旺斯藝術家圈子呼風喚雨的佐伊,像小鳥一樣紮在羅南的懷裡躲避強風:
“怎麼這麼快就到冬天了呢。”
羅南後怕似的說:
“現在才11月,普羅旺斯的2月才嚇人呢.比巴黎冷多了。”
佐伊突然拉了下羅南的手,羅南停下看她。
“我想給家裡裝一套好一點的暖氣係統,你是不是年初的時候問過?”佐伊看著羅南問。
羅南突然把佐伊抱起來:
“我就說我們般配,我出來的時候還在想這件事,要解決暖氣的問題了。”
普羅旺斯的冬天雖然短,但冷也是真的冷。
父母年紀大了,不該吃他年初受過的苦。
佐伊抱著羅南的脖子:
“你不要操心,我來負責這件事,你安心去山裡。”
羅南搖頭:
“不行,你不知道那老頭有多黑,我得和他好好講講價。”
賣暖氣和馬桶的西蒙是羅南在普羅旺斯見過最黑心的商人,沒有之一。
他發誓要把在馬桶上失去的金錢全部找回來!
佐伊調皮的撇了下嘴:
“我們也可以找找其他人,而且如果他忍心把幾個大單子全部丟掉.就繼續貪心吧。”
羅南笑著說:
“哪有幾個大單子啊,就兩個。”
佐伊踮起腳,在羅南的嘴上輕輕一碰:
“錯!是三個我們還有一個結婚用的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