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福一共找羅南訂了5種葡萄藤花環,每種30個。
他說下午回家就會開始給這些花環找買家,很快就能知道市場的反饋。
如果賣的好,訂單會持續不斷的向羅南發來。
訂單接了,下一步要解決的是人的問題。
其實花環很好做,它甚至不需要什麼太難的編織技巧,按照羅南教的步驟和樣式做即可。
難點在於挑選合適的藤條並處理它們,這是很費時間和精力的事情。
製作花環的藤條直徑不用卡在0.5到1厘米之間,可以稍微放寬些,但小於0.3厘米的、彎曲度不自然的、有蟲蛀黴斑和開裂的要挑選出去。
下一步是去葉去刺處理。
處理乾淨的藤條清洗乾淨後還要進行消毒殺菌,然後晾曬乾淨,如果時間緊急,可能還要采用人工乾燥等輔助手段。
然後是防腐處理、打磨拋光.
如果未來要批量做藤藝燈和造型複雜的藤藝飾品,中間還要加入軟化處理和打磨拋光等步驟,哪一步都不是羅南一兩句能把那些人教會的。
但羅南之後還要進山挖鬆露,大火已經耽誤他兩三天的時間,未來沒有功夫在餐廳裡盯著她們做這件事。
所以做手工編織物的事必須要找一個負責人。
而人選呢,也是現成的。
巴蒂差點把嘴裡的粉紅酒吐羅南臉上:
“你找到批量售賣藤藝工藝品的渠道了?”
巴蒂在普羅旺斯藝術界摸爬滾打七八年了隻能勉強養活自己。
要名沒名,要錢沒錢,隻落得了一批女藝術家朋友。
羅南接觸編織技藝多久來著?
兩個月還是三個月?
都做出規模了??
羅南拿紙巾擦桌子:
“兩三個月可以做很多事情了,佐伊三個月前還在集市上賣盤子和杯子呢,你看看她現在發展成什麼樣了。”
羅南看著在藝術家中熠熠生輝的佐伊說。
他這樣說巴蒂更難受了。
這對藝術家情侶一個比一個恐怖,羨慕已經說累了!
“要做什麼樣式的?對技術有要求嗎?”他問羅南。
羅南給巴蒂解釋:
“現在隻需要做非常簡單的聖誕花環,未來有可能要做燈和飾品,說不定也會做家具.一步步看吧,還不知市場的接受程度怎麼樣呢。”
巴蒂喝酒壓了壓驚。
上帝,居然不隻是工藝品那麼簡單,還有燈和家具普羅旺斯要出自己的Bonacina了嗎?
“你希望我幫你教會員工?”巴蒂嚴肅的問。
羅南點頭:
“沒錯,教我的員工們如何處理藤蔓,並監督一段時間,如果你有興趣的話也可以一起加入進來。”
巴蒂連連搖頭:
“我不會固定住在某個地方,明年開春我就會搬走,沒辦法加入。”
羅南皺起眉頭。
他把巴蒂四海為家的性格忘記了。
但在普羅旺斯想找到第二個會編織技藝的人太難了。
他用商量的語氣和巴蒂說:
“那你可以隻幫我培訓嗎?就像在瓦朗索勒教我的時候那樣,我可以給你一些報酬。”
巴蒂難得的嚴肅下來,搖頭道:
“不是錢的問題,第一見你的時候我就說過,越多人接觸編織技藝我越開心,就像你故意讓其他老板學會中國菜一樣,一兩個人是做不起來一整個行業的,你說這次有將近二十個‘學員’,我是擔心沒辦法把他們全部教會,人數太多了,你知道的,這門手藝需要一個個指導。”
他抬頭表情複雜的看羅南:
“世界上像你天賦這麼高的人太少了。”
編織技藝好入門,但遇到手笨的人也是真氣人,不是每一個人都適合學這門手藝的。
巴蒂知道自己身體不太好,萬一來幾個‘孽徒’,他怕自己被氣死在這裡。
羅南也嚴肅下來:
“要不然先試試呢?”
這些員工在餐廳工作一個多月了,羅南多少對每個人都有所了解。
這些婦女全部是能乾且能吃苦的人。
說句不好聽的,在巴黎上了幾十年班的馮珍跟她們比像是‘弱女子’一樣。
而且這些人大部分都會做繡被,即使不會的,也會乾其他手工活,可能真沒有巴蒂想的那麼難教。
巴蒂歎氣:
“行,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麵,如果他們沒有天賦我可能沒辦法幫你這個忙,我隻能幫助你指導他們把藤條處理好。”
羅南一怔,發現了他的一處語法錯誤,馬上糾正道:
“不是他們,是她們,我的餐廳裡沒有男員工。”
巴蒂眼睛一下子亮了:
“你說這次的十幾個學員全是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