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名姝吩咐被攔在衙門外的禾穗,她的話驚得所有人都不可置信。
縣令驚疑不定的目光在施厚瓊和商名姝身上來回轉動,他為何偏向施厚瓊,自然是不信施厚瓊會為對付商家兩個女兒搭上一個兒子!
施厚瓊撐起身呆呆望著麵前血肉模糊的屍體,他腦子也一片空白。
在眾人神色各異的目光下,施厚瓊被幾個人用椅子抬進來,他身上不少傷,但神誌清醒。
“超兒……”施厚瓊聲音發顫,困惑、喜悅、憂慮等等複雜的情緒糅雜在他臉上,使得他麵目奇怪。
“爹,羅金他謀害兒,你快打死他!”施廣超胳膊夾著木板,仇恨地指著嚇尿的羅金。
“大人,小女這個人證能否證明清白?”商名姝笑吟吟對著縣令,眼神卻沒有溫度。
縣令臉皮抽動,他此刻失了語言能力。
師爺輕歎口氣:“施員外,你口口聲聲狀告商家娘子謀害令郎,如今令郎活生生在你眼前,你該如何解釋?”
“我……”施厚瓊一時語塞,他畢竟縱橫商場多年,兒子又死而複生,迅速冷靜下來,“大人,草民是……”
“施員外可莫要說是聽了奴仆一麵之詞,被一個家奴蒙蔽。”商名姝趕在施厚瓊先一步幽幽開口,“方才可是這家奴指天發誓一家老小都仰仗施家,他怎敢無緣無故謀害主人?施員外你此刻把一切推諉給奴仆,你將縣太爺視作無知小兒,隨意糊弄?”
商名姝一句話堵住兩個人,施厚瓊不能推到羅金身上,他厚著臉皮推過去,有商名姝的話在前,縣令要真信了,就坐實他糊弄縣令,縣令也自認是無知小兒。
他隻能把希望投在施廣超身上,爬起來蹲在施廣超身邊,握住兒子的手,眼中滿是暗示:“超兒,你說為何商三娘能如此巧合救你?”
若此刻坐在椅子上的是施清玉,不需要施厚瓊暗示都能把臟水往商名姝身上潑,可此刻坐在這裡的是施廣超。
“自然是三娘子心善,爹,你一定要好好答謝三娘子,若非三娘子,兒此刻怕是見不著爹娘了!”施廣超一想到墜崖的絕望和心慌,一臉心有餘悸。
看到施厚瓊媚眼拋給瞎子,程勉忍不住笑出聲:“施大郎說得對,施員外得好生感謝三娘子,學生還是頭回見著有人對救命恩人喊打喊殺,告上公堂……”
公堂上氣氛凝滯,無人給台階,縣令不得不審問施廣超:“施家大郎,你因何受傷?為何人所救?既無性命之憂,為何不遣人知會家中?你可知因你毫無音訊,你家奴仆蒙蔽你爹娘說你被商氏姐妹謀害?你爹娘心急如焚,將商氏姐妹告知公堂!你若不說出個緣由,你爹娘誣告良民,本縣判他們杖刑亦不為過!”
“大人,我家中有人害我,收買惡奴,趁我不備,對我暗下殺手!”施廣超急急辯解,“羅金推我落崖,若非羅銀拉住我,我早已粉身碎骨,羅銀為救我墜崖。我被商家奴仆禾木所救,我不知是何人要害我,隻得哀求禾木先隱瞞我行蹤。
是方才禾木遣人來說三娘子因救我被家父家母狀告,我才急忙趕來為三娘子澄清。”
“依你所言,並非商三娘謀害你?”縣令木著臉問。
“自然不是,是羅金親手推我下崖……”
“哈哈哈哈哈……”羅金突然爆發一陣癲狂的笑,“沒錯,是我推大郎君下崖,我都是受……”
“哢嚓!”
商名姝見羅金指向自己,一個閃身扣住羅金下巴,另一抹身影與她一道擒住羅金手腕,一聲脆響,羅金下頜骨和兩隻胳膊被卸。
商名姝看向程赦,程赦也同樣看來。
四目相對,一觸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