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看一眼還給你好不好?”
王學洲儘量維持著一個表情,楊禾猶猶豫豫小心翼翼的攤開手捧著給他看。
他看了一眼,確實如石明所說,沒什麼特彆的。
“你這麼喜歡,為什麼之前不見你拿著。”
楊禾愣了一下,隨即委屈的仰頭大哭:“丟了!丟了!哇哇哇!!!”
王學洲沒想到這句話能引起他這麼大的反應,一個成年人站在屋裡扯著嗓子跟幼兒一般大哭,嗓門震天響,吵的他腦子都是嗡嗡的。
這聲音將王家的人全都嚇得手一抖。
張氏緊張的衝過來:“咋了咋了?!”
看著楊禾手抓著東西,站在那裡仰著腦袋張大了嘴巴嚎啕大哭,張氏頓時有些生氣:“好好的,你們乾什麼欺負孩子?看給他委屈的。”
楊禾平日裡總是傻笑,張氏還是頭一次見他哭這樣,立馬覺得是兒子欺負人了。
王學洲頭疼的說道:“娘!快,拿饅頭過來堵上他的嘴。”
張氏看著也頭疼,毫不猶豫的的拿饅頭過來塞進了楊禾的嘴巴。
這個效果立竿見影,楊禾雖然還是傷心,但抽抽搭搭的啃上了饅頭。
手卻還是不忘攥緊了梳子。
張氏看他鎮定下來,扔下一句話離開了:“有什麼話你們好好說,他雖然傻,但一直乖乖的,你們可彆欺負人。”
王學洲瞥了兩眼,暫時放棄了搶過來的想法。
“斧頭,你先休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石明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把梳子我就仔細觀摩,看看到底有什麼玄機。”
王學洲搖頭:“誰能想到呢?一把缺了不少齒的梳子,就連村裡人都懶得撿的東西····不急!等明日我買上楊禾愛吃的那家燒雞,將東西哄過來。”
能讓楊禾這樣腦子糊塗的傻子都如此重視,王學洲懷疑是楊禾爹娘專門叮囑過什麼。
兩桌席麵擺在院子裡,王學洲將徐山他們喊了起來。
至於成績什麼的,考都考完了,多想也是無用。
這天還如往常一樣上朝,會試已經結束,到了閱卷和排名的流程。
一群人討論起來這個事情,再次的問到了裴庭的頭上,一連問了幾次裴庭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次就連一向悄悄摸魚的王學洲都察覺了不對。
剛散朝他就屁顛顛的追了過去:“裴大哥,這兩日你怎麼了?總感覺你有些不在狀態。”
裴庭看著他關切的眼神,搖了搖頭:“無事,隻是最近和我夫人吵架了,沒睡好。”
王學洲聽到這裡,露出一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再追問下去。
這是人家夫妻間的私事,再追問可就不禮貌了。
給五皇子授課的時候,五皇子看著王學洲說起科舉之事,忍不住問道:“先生,我聽說您有幾位同鄉住在家中,有您指導,想必中的幾率很大吧?”
王學洲沉默了一下,歎息:“您大概不了解,出身微寒之人想要出人頭地,想要做到臣這個地步,有多難。就拿您日常看的這本釋義,還有您這桌子上各種版本的《左轉》亦或者是這本《地理誌》,我們根本就接觸不到。”
“臣不怕您笑話,要不是臣有位好老師,有各種珍藏書籍供臣隨意查看,開闊眼界,充實學識,或許就是臣天縱英才,也難以走到您麵前。”
五皇子啞然。
因為紙貴,所以書貴,因為書貴,所以自然是有錢人家的書多,看的多,學習的多,自然考試也就中的多。
這個原因兩人心知肚明,很默契的沒有繼續聊下去。
下了衙回家的路上,王學洲專門排隊去買了楊禾最愛吃的燒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