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一會我們換你。"李向陽也沒堅持，鑽進了睡袋。
躺下前，他特意叮囑道："如果發現任何異常，立刻叫醒我們。"
安娜點點頭，已經開始專注地書寫起來。
借著火光，李向陽能看到她認真的側臉，以及偶爾停筆思考時微蹙的眉頭。
風雪驟停，營地外，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的鳥叫，在這寂靜的山林中顯得格外清晰。
李向陽努力調整呼吸，抓住難得的機會閉目養神。
夜幕漸深，帳篷外突然傳來安娜壓低的聲音："李向陽，你能出來一下嗎？"
李向陽立即警覺起來，輕手輕腳地鑽出帳篷。"怎麼了？"
"你看。"安娜指著遠處的一個方向，"剛才我看到那裡有影子移動。"
李向陽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黑暗中什麼也看不清，但玄貓的耳朵卻豎得筆直，顯然也察覺到了什麼。
"有意思。"李向陽低聲說，"那個方向正好和之前虎嘯聲傳來的地方相反。看來這片地界，不止一隻虎啊。"
"好了，安娜，你去休息吧，我來守著。明天還有一整天的路程要走。"
李向陽輕聲說道。
"可是"安娜看了看手裡還沒寫完的筆記。
"先休息，筆記可以明天再寫。"
李向陽一邊說，一邊往火堆裡添了幾根乾柴。
安娜點點頭，合上筆記本，沒有繼續堅持。
夜深了，寒風呼嘯，李向陽抱著槍靠在一棵鬆樹上。
玄貓悄無聲息地在附近遊蕩，時不時停下嗅一嗅空氣中的氣味。
小虎則緊貼著他的腿，不時打個哈欠。
李向陽知道東北虎的習性。
它們領地意識極強，如果這片區域真的有兩隻虎，那情況就變得更加複雜了。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
夜色漸深，李向陽的思緒被遠處的一聲貓頭鷹叫聲拉了回來。
他輕輕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肩膀，看了看天色。
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守了一夜，即便以他的體力也有些吃不消了。
他悄悄來到帳篷前，輕聲叫道："二狗，該你了。"
王二狗摸索著爬了出來，打了個哈欠："向陽，你怎麼不早點叫醒我？"
"沒事，你多睡會。"李向陽拍了拍他的肩膀，"天快亮了，一會該找東北虎的蹤跡了。"
現在的王二狗卻早已今非昔比，即便明知猛虎在側，他依然穩穩地守在火堆旁，時不時添些柴火。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狼嚎，淒厲入骨。
換在從前，王二狗準得哆嗦著摸槍高度緊張。
可這回，外頭連根枝條折斷的聲音都沒有。
王二狗就那麼靠在樹上，連姿勢都懶得換，隻是瞥了眼狼嚎傳來的方向，保持該有的警惕。
望著王二狗那沉穩的背影，李向陽嘴角微微上揚。
他總算能真正安心，睡個踏實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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