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破燈籠,有這麼寶貴?去哪都要帶著?”謝應淵問我。
我怔怔地擦去蓮花燈上,那已經乾涸了的血漬,詫異道:“這燈,怎麼會在你的手裡?”
“不對,你怎麼知道這燈是我的?”
“見你殺人的時候,還在腰上係著,不是你的,能是誰的?”他反問我道。
我將蓮花燈收起,壓著怒火咬牙道:“你還說自己沒有跟蹤我?”
“……”
謝應淵尷尬半秒,解釋說:“想還燈才追過來的,真沒偷看你。”
“追到你的時候,你把衣服都穿上了。”
“……”
我說不過他,更不想同他在此地掰扯,將蓮花燈一收,立即轉身就走。
“謝了。”
他沒有回答。
直至我走了七八百米,沒有聽到任何動靜,確定他就算站在原地,也看不見我的時候,我才敢疑神疑鬼地回頭,卻見自己的身後空無一人。
我不由驚詫道:“竟然真沒攔我?真的隻是為了還燈?”
“幫我埋屍又是什麼意思?”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半個小時之後,我終於找到了附近的城隍廟。
我一腳踹開廟門,直接殺了進去。
廟中一片漆黑,並未見到城隍的任何身影。
廟門卻在我進去的那一瞬間,忽然被一陣怪風立馬吹閉,而後一道蘊含著薄怒,又不失威嚴的男音,從四麵八方惶惶響起。
“大膽妖孽!竟敢擅闖此地,見到城隍,還不跪下?”
每個地方的城隍爺,基本都是對當地做出過傑出貢獻,死後被其封官,留在原地的陸地小神仙,多半與地府的關係不錯,掌管一方水土妖邪,偶爾插手人間事宜。
我曾經為了找到沈知初的轉世,光是四處的城隍廟,都去了不下好好幾十座了,對於這些城隍的習性,簡直是再熟悉不過了。
我也懶得和他廢話,直接在身後亮出了六條狐尾,強撐著將自己的所有修為,全都亮了出來。
麵兒上卻是客氣十足,不急不緩地對著眼前的城隍爺神像開口道:“知您尊貴,要我拜您也不是不行。”
“我剛在你的地盤上乾了點惡事,將附近的一個村子地活人全都屠了,此事若是上報到了地府,您也不好交代,特此找您談個交易。”
對於我這種罪惡深重,一身殺意的狐妖,城隍自是不喜。
奈何我的修為已經亮了出來,一般這種封了官職的神仙,頂多明麵上與我動動手腳,耍耍嘴皮子,並不會真的與我大打出手。
如今,又見我的態度不錯,自然不會立馬動手,而是驚詫地問了我一句:“交易?”
“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不殺你已是仁慈,何談交易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