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房內李玄君看著那具擺放在地上的乾屍,不由得好奇打量一番道:“這就是一切甲申之亂的源頭,張懷義?”
甲申之亂,發生於公元1944年,異人之間展開的一場慘烈的廝殺,各勢力均投入其中,老牌異人團體全真教、正一教均任其發展,是異人界曆史上的大戰。
“且看複活後的你,還剩下幾分實力吧。”
隨後大手一揮,人骨法台,屍油作燭,拂塵落地化作生死之樹,落下點點黑泥附著在張懷義屍骨上,緊接著用自身鮮血虛空畫符。
霎那間,畫好的【仙砂還魂籙】閃爍著詭異的紅光,像被子一樣蓋在黑泥乾屍之上。
三魂七魄,回神反嬰。
上升太上,來至千靈。
三魂居左,七魄守右。
靜聽神命,也察不詳。
行亦無人見,坐亦無人知,急急如律令!
一聲恐怖嗚咽響起,須臾間傳遍方圓十裡,所有山間野怪好似發瘋了般,鋪天蓋地朝廢棄的零食工廠衝來。
“嗬嗬自古以來死人複活都是逆天之舉,所以招來魑魅魍魎進行阻撓,利用的便是它們想做人的欲望。”
話音剛落,一隻長得像猿猴的恐怖山魈,才撞破工廠設置在外圍的水泥圍牆,就被一根從地底長出的荊棘鐵樹,捅穿下體掛在頂端。
同時從缺口竄進來的財狼虎豹,山豬野熊不在少數,俱是在山野林子裡成了精的動物。
然後沒跑兩步,後者跟前者一樣,儘皆被從地下鑽出的鐵樹刺穿,頂上高空後痛苦掙紮,大量的鮮血像下雨般將地麵染紅,旋即被泥土下的不明生物吸收。
法台上被黑泥覆蓋的屍骨逐漸飽滿豐腴,胸口也在一起一伏,仿佛死去幾十年的人即將再次活過來。
“看來這是成了,可為何在原本的世界,這般符籙隻能做出行屍之類的小東西?甚至是異象不顯,動亂不生。”
正當李玄君思考之際,窗外天空驀然響起一聲炸雷!翻滾的雷龍將夜幕映得如同白晝。
這時,廠房內響起一陣敲敲打打之聲,像極了李玄君在農村勞改時,村子裡置辦喜宴喪婚的銅鑼大鼓。
“嗬有點門道,居然騙過了外麵的荊棘鐵樹,隻是不知這又是何方鬼神?”
想到這李玄君眯起眼注視著門口,不多時房門推開,竟是一群不到孩童高的黃鼠狼,穿著褂襟打著旗幟,學著古代貴族出巡的模樣,抬起一頂紅色小轎子進了房間。
橋子落地聲樂止,隻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轎內傳出,“這位道長,冒昧前來還請諒解,老身自關外而來,因大限將至,所以請了道教高功給我算了一卦,他說”
“夠了,你這算盤珠子都崩到了道爺臉上!任你萬般說辭,終究是來搶奪這具軀體。”
李玄君活了幾十年,對方一開口就知道打的什麼主意,還不如早些撕破臉皮,看誰拳頭夠大。
“好好好,我黃三太奶活了三百三十三年,還是第一碰見到,像你這般脾氣的人,既然都把話說得這麼絕,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話落,從轎內飛出兩道烏光,落到兩條黃鼠狼身上後,呼吸間膨脹成高大雄壯的獠牙惡鬼,朝李玄君飛撲而去。
與此同時,房間內響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惡咒,沒一會兒,他體內竟多出碎石玻璃渣和利刃,還有大禍降臨之感,縈繞心頭。
“哼,區區小道爾。”
兩指一甩,兩片紙人落在地上,瞬間化作一男一女,個個紅腮白臉,右手一抖豎紙成兵,幾個呼吸便斬了惡鬼一條胳膊。
哢嚓,窗外霹靂一閃,一道閃電竟以詭異的角度劈入廠房,然而卻被早有準備的某人用紙人替罰。
“你這牛鼻子果然厲害,但老身也不是泥捏的出來的,孩兒們為了你們的祖奶奶能重活一世,現在獻上你們的心頭熱血吧!”
下一刻,三十幾黃鼠狼在黃三太奶的蠱惑下,全都破腹挖心捧頭跪地,“老身黃三太,奉請幽冥鬼王履行當年約定,至此互不相欠。”
虛空中洞門大開,廠房內霎時陰風大作,來自地府的氣息化作寒霜,迅速在房間內蔓延開來。
“啊!!快!陽間開了一道門戶!吾等趕快衝出去!”
“邙山鬼王,你這王八蛋,那人明明是召喚本王,你怎地比我跑得還快!”
“該死!都彆吵了!那鬼東西追上來了!”
此刻,幽冥地府一派末日之景,十八層地獄至閻羅殿到黃泉路,入目所及之處,皆被蠕動的黑色肉山所覆蓋。
它們刀劍難傷不懼術法,依靠吐納陰冥大地迅猛增殖,十殿閻羅,佛陀、鬼兵已然全被其吸收吞噬。
茫茫陰山上六大鬼王發足狂奔,時不時扔點法術到身後,阻一阻那排山倒海般的血肉山脈。
然而就在鬼王們即將逃出生天時,肉山分出的腕觸竟先一步抵達人間門戶,眼看就要直接入侵現世。
“砰!”陰間通道猛然炸裂,隻餘下鬼王被卷進肉瘤的哀嚎,以及轎內臉色狂變的黃三太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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